东帝江山(我是等闲)_一石二鸟 宗师衣钵(2 / 2)_东帝江山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一石二鸟 宗师衣钵(2 / 2)

东帝江山 我是等闲 7692 字 2020-08-15

——今世恩情,报与热血一腔,哪怕笑里有刀藏,这句也没说过?

——没有。

——别想抵赖,有人亲耳听到的,据说南越宗熙都承认了。

——他胡说。

这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呢?说生气吧,他面色如常;说不生气吧,这一路也不说句话,连看眼神都不与自己相对。

齐瑞两只手捏着折扇,不自觉地使劲,马车不知轧到什么,忽地一颠,“啪”的一声,折扇断为两截,叶荐清猛一抬头,抓住他的腕子。

齐瑞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

叶荐清看着自己的手,那话……他许是,真的说过吧?

侑城渡口位于侑城西侧,出客栈走了一刻就到了。

长长的河岸用青石板铺就宽阔的平台,十几条木头搭建的长堤一条一条远远地延伸入河,长提两侧整齐耸立的牂牁上,密密麻麻泊着大大小小上百艘船只,随着波浪微微起伏,蔚为壮观。

往昔这里店铺林立、商贾众多、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热闹非凡,今日却有些不同。身穿皂青军服的军士五步一岗手持兵械肃立两侧,沿街所有商铺都关门歇业,一脸严肃的官差牢牢把守着通向码头的通道,车辆马匹、行人货物都需挨个接受盘问检查方可登船。刚刚从码头下船出来的行客有的不明所以找人探听的,均被军士严词喝令速速离开。

码头之内,河岸和长堤上也站了军士,一个个面无表情,手中兵械反射出耀眼的寒光,这些可不是普通的衙役捕快,而是侑城的驻军,往那一站便威严肃穆、气势慑人。

行客个个噤若寒蝉,排成两遛缓缓进入码头,人太多了,长长的队伍一直甩过街角。依此情形,排在后面的人没有一个时辰可能上不了船。

“公子请往这边。”

卫琨让人将车马牵走,引着圣上和大将军穿过重重官兵,从严密封锁的河堤来到码头,一艘六七丈长的三层楼船已经等在那里,楼船似是战船改造的,高大坚固的样子煞是威武,与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泊船相比,就像猛虎与小猫。

“马匹车辆已经运上去了,”卫琨躬身道:“请公子登船。”

齐瑞道:“卫琨,此番乃是微服私访,你弄这么大排场做什么?渡河之后,你的人就不必再沿途安排了,非有要事也别来见我。”

见圣上似有不快,卫琨诚惶诚恐。

齐瑞摆摆手,当先登船。

说他做不到?倒要看看能否做到。

江湖大乱将起,接下来必将高手尽出,风起云涌,就是要在此时撇开侍卫,将安危全然交于他手,如此,哪怕选妃的事意外曝出,他也不会扔下自己说走就走。

楼船高大,不能紧贴码头,需用一块订着防滑木条的长板连通河岸与船舷,木板虽然够厚,踏上去依然有些晃晃悠悠,行至中央齐瑞脚下一绊,卫琨忙伸手去扶,一只手却在他之前扶了上去。

卫琨低头,放慢脚步。

齐瑞搭住那只手臂,却道:“这是侍卫的职责,大将军逾越了。”

叶荐清僵了僵想撤回手,却被紧紧抓住,听他含笑的声音道:“不过,我就喜欢你逾越,你越是逾越我越高兴。大将军,让你的陛下高兴可是你的职责哦。”

见叶大将军抿紧唇力持镇定的样子,齐瑞笑开了。

雨过天晴,卫琨大大松了口气,这才凑过来献殷勤。

“公子,咱们此刻出发,暮即可至江城,江城极为繁华……”

正说着,忽闻右后方传来一阵喧哗。

“站住——”

“拦住他们——”

“是嫌犯,快追——”

骚乱之中,三道人影越众而出,冲进了码头。

三个人都带着斗笠遮住面容,老叟一身粗布短打,绑着腿,打扮得像个老农,脚步看似不紧不慢,却顷刻之间就将众人甩在身后,袖子一挥,前面拦截的官兵还未碰到他的衣角就远远地跌了出去。老妪穿戴比昨日朴素了许多,却浑身盈满戾气,出招便有人喷血倒地。少女一身时下女子常穿的齐腰襦裙,动作却似乎没有女子的娇柔,剑光霍霍,出手颇为狠辣。

以三人的武功,官差哪里挡得住,三下两下都被放倒,为首的官差吹响哨子,四围的军士飞快地聚拢过来,与四散奔逃的人群混在一处。

码头之上虽说没有外头那般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却也有不少人,除了数百士兵之外,河岸和长堤上有刚刚下船的行客,有好容易通过检查走上长堤准备登船之人,还有不少扛着大包运送货物的码头伙计,变故一生这些人便全乱了营,逃命之际有人跌倒,有人踩踏,更有人被那三人带得撞向手持刀枪的官差……

一时之间,小儿凄厉的啼哭、女人惊恐的呼喊、伤者痛苦的嚎叫,夹杂着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整个码头乱作一团,血光四起,宛如战祸下的惨状。

齐瑞微微冷笑,这就是他说的不弑杀?宗师弟子眼高于顶,或许不会主动杀人,却显然并未把人命放在眼里,这般公然抗法,更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启航。”卫琨高声道。

“等一下,”齐瑞叫住他。

从那三人手下血光一起,荐清的眉头就已皱紧,待看到军士七零八落,百姓惨呼哀嚎,眸中怒火越来越炽,几欲喷涌。

暴力抗法、以妇孺为盾,这些都是他难以容忍的。

“先去救人。”

“公子,”卫琨扑通跪倒:“此处危险,需速速启航!”

其他暗卫跟着跪了下去:“请公子下令启航!”

叶荐清深吸口气,退后一步,也撩袍跪倒:“请公子速速离岸。”

“有荐清在这儿即可,你们都去救人,快去!”齐瑞道,伸手去拉他却没拉起来。

“下官遵命。”卫琨无奈,回身冲着暗卫道:“去救人,快!”

听身后大将军说了一句:“弓箭手留下。”

十几名暗卫飞奔而去,还有几个精通水性的直接飞身入水,鱼儿一般潜过去,游向落水之人。

齐瑞又去拉他,叶荐清说了句:“多谢!”才站起身。

码头上当先冲出的老叟正看到这一幕,不可思议地定住了脚步。

达到“无之境”的高手,怎去跪拜他人?

“老头子,”老妪也看到那一幕,挥掌击开身旁的官差,跃到老叟身旁:“这小伙儿竟真是个家仆,老头子看中的话,不妨抬举他收个徒弟。”

“别浑说,”老叟道:“如此人物,即便甘当仆从,我亦没有资格当他的老师。”

少女长剑一摆,也跃了过去:“阿公,是萧公子,那大船原来是他的,我们不如请他相助。”

“傻丫头,”老妪回头道:“那位萧公子可不是善茬,不过,有那样的仆从,他的身份必定不凡,只要挟持了这位贵公子,还怕走不了?”

老叟点头,似是赞同了老妪的话,却没有动。

他们这一停顿便被官兵团团围住,军士们以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数百杆枪组成的包围圈越收越小。

“束手就擒,饶尔等不死——”一名将官模样的人挥手止住军士,对着犄角站在圈中的三人喝道。

老叟依然没有动,一双眼睛锁定在楼船上,仿佛周围密密麻麻的军士都不存在一般。

楼船上弓箭手弯弓搭箭,卫琨喝令加快启航,可惜船太大,离岸时尤为笨重,目前的距离以那老叟的功夫,几个起落就能追上。

“快点,”老妪用肩膀扛了老叟一下:“别等船走远了。你招呼那小子,我再去会会那位萧公子,丫头在旁护佑,动手吧。”

老叟鹰一般的眼睛盯着藏色布衣的年轻人,迟迟不动。

叶荐清却未看他,抬头仰望蓝天,轻声喟叹:“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天意难测,再精妙的计谋也会有人力算不到的地方?”

“你这是何意?”在此刻突发感慨。

齐瑞从不认为这世上真有算无遗策,若什么都能算到,要随机应变做甚?他更相信,计划赶不上变化,能够在每一次变化时寻到最好的路才是根本。

宗师弟子眼高于顶,他料他们不会因封锁河面而改道,势必夺船离开,他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找地儿猫个几天再走,若还想在中秋之前赶赴清泉门的话,近日就会行动。但是这么多船放在这里,他们想抢哪个可不是他能算到的,会不会正好遭遇,他也并不在乎,反正有清……

是了,他不想让清插手,可在计划的时候仍然把他算在内。

“轻视对手,你不仅犯了兵家大忌,而且,”叶荐清语气一转,带了上了些许无奈:“你太高看我了。”

“啊?”齐瑞更加不明白。

叶荐清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陛下忘了,臣右臂带伤,真动手,必输!”

“什么?”

齐瑞大吃一惊之际,叶荐清已从他身边走过,从一名暗卫手中接过弓箭。

他的右臂……

昨日他一手出神入化的技艺惊退宗师弟子,还以为他的手已经好了,而且这些日子也从未见他露出丝毫不适。

众人发现,弓箭在手,大将军的气势顿时变了,从沉凝冷静到锋锐无比,这种锋芒配上他容貌,给人一种不能逼视的感觉,宛如天神下凡,无坚不摧。

暗卫都露出兴奋的神情,卫琨眼中也充满向往,齐瑞的心却提了起来。

老叟仰头看着手持弓箭气势迫人的布衣青年,徐徐开口:“阁下以为仅凭一只弓箭就能挡得住老朽?”

略显嘶哑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无形却宛如实质,如一堵墙骤然压在每个人身上,连齐瑞隔得这么远都觉得突然之间如受重压,更别说那些的军士了,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刀枪掉了一地。暗卫也多有把持不住,手中弓箭抖动。

“妖法……”有人惊呼:“这人会妖法……”

四下顿时慌乱起来。

不是妖法,是一种奇异的功夫,类似音功,却又与一般的音功不同。

齐瑞暗自心惊,风火殿百人大阵恐怕并非不堪一击,而是不堪一言吧?这等武功,难怪那老妪有恃无恐。

在老叟面前,这些侍卫形同虚设,自己的武功也十不余一,只要老叟招架住清,那二人要挟持他轻而易举。这回还真是看轻了这老叟,犯了轻视对手的大忌。

卫琨也有些慌,紧握剑柄,像看救命稻草一般看向场上唯一岿然不动的大将军。

“前辈的武功,在下甚为钦佩。”在无数殷切的目光下,叶荐清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于沉稳之中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落在众人耳中宛如天籁,身上的压力陡然轻了许多。

弓如满月,箭尖稍稍一挪,指向了那老妪的面门:“在下自知难挡住前辈,却有把握在前辈赶到之前将另外两位射杀!”

老叟神情一凛,老妪大怒,抬手怒指:“小子卑鄙!”

叶荐清的手稳稳拉着弓弦:“在下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等不打我家公子的主意,在下自然不会出手。”

齐瑞心头一热的同时,瞪了他一眼,吓唬人很好玩么?说什么动手必输,可他根本无需动手,就能让那些人不敢上前一步。

少女咬了咬殷红的下唇,忽而仰起脸扬声道:“萧公子,我等并无恶意,不过受人冤枉,想请公子相助而已。”

齐瑞看一眼弯弓搭箭的某人,可不敢再笑容可掬了,正色道:“你等的事情小可今晨也听到些传言,侑城太守傅大人是有名的清官,女郎若真有冤屈他必不会不理,至于小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窝藏朝廷嫌犯,还请几位手下留情,莫要为难。”

少女脸上略过深深的失望,老妪狠狠瞪着齐瑞,老叟摇了摇头,抚胸弯腰咳了起来。

这当口,楼船已离岸,很快便可驶入航道,时机已过,卫琨终于放下心来。

于此同时,远远地,大批军士涌向码头,傅家二公子侑城太守傅鸿一身朱红官服骑在马上。

叶荐清收起弓箭,退回后方。

老叟一阵急咳完毕,直起身下如此本领,何必为人奴仆?老朽有一提议,还望阁下考虑。”

老叟顿了一下,接着道:“老朽退隐江湖三十年,此次出山本有心寻一弟子,不成想遇到阁下,老朽自知无能教导阁下,愿代师收徒,传承本门衣钵,阁下若有意可随时来寻老朽。”

“老头子,你——”老妪又惊又怒。

老叟见船上的青年未做任何回应,叹了口气道:“先离开此地。”

一拖少女的腰将她高高掷起,送出重围,少女就势登上长堤,抢了一条乌蓬小船。

老叟拉住老妪的手,两道人影如风般从从众人头顶掠过,踏上小船。军士们似乎还没从方才的境界压制中恢复过来,也或许被他的“妖法”吓破了胆,一次像样的拦截都没有。

随后,大批官兵赶到,密集的箭矢射向小船,都被三人击落,小船扬起风帆,顺流而下,箭矢终不可及。

齐瑞皱了皱眉,老叟这样的人,朝廷确实难以拿下他。就如师傅当年,还带着个受伤的孩子,先帝不也拿不住?

“臣思虑不周,防范失当,请陛下责罚。”一到安全之地,卫琨就伏地请罪。

齐瑞道:“有人早替你求了请,你没听他说么,人算不如天算,天意难测,再精妙的计谋也有人力算不到的地方,是不是啊,大将军?”

叶荐清沉吟片刻,道:“卫统领之过非在思虑不周,而在于一味迎合,不知劝阻陛下。”

卫琨是暗卫统领,君王嫡系,他倒真教训上了,说他什么好呀,送到面前的人情都不接。

“谢陛下不罪之恩,谢大将军教诲。”卫琨结结实实地磕了两个头。

“行了,起来吧,”齐瑞道,看向岸边还未散去的人群:“卫琨,你方才可注意到隐在行客中的几伙人?”

骚乱起时,行客当中有几人不仅不逃反而凑近观望,比较显眼的有两个,一个是身材婀娜的青衣女子,还有一名身手敏捷的中年男子。

“陛下看到的那两人应该是千秋会和万坞盟的。”

圣上稍微一描述,卫琨就知道了:“万坞盟在各地把持航运,很是霸道,千秋会的头领据说是个神秘的女人,行事狠辣,这两个门派在江湖中的名声都不怎么好。方才臣还发现了清泉门和九极派的人。”

万坞盟插手了,那么三人想在河上隐匿踪迹就难了,千秋会是女人的帮派,女人能在江湖立足必然有些特殊的手段。

“这两条鱼不错。宗师弟子果然威风,就不知过些时日之后还能不能有此时之从容?”齐瑞以茶代酒恭祝宗师弟子精彩纷呈的江湖生涯从此开始。

楼船进入航道后,所有的帆都拉起,船速立即快了起来。

暗卫们都下到二层,楼船三层最宽大的船舱就留给圣上和大将军。

靠坐着桌案前,齐瑞睨了他一眼:“不生我气了?”

叶荐清看一眼他手中崭新的折扇:“是你在生气吧。”

齐瑞笑了,轻轻拉过他的手,十指相缠:“宗师衣钵,你真不想要?”

宗师啊,师傅汲汲一生还未达到的境界,缺的就是个引路之人,以清的天赋,若得了这样的传承,说不定天下间很快就会出现一位宗师。

“我已有恩师,不会再拜他人。”叶荐清看着他:“陛下放心。”

“有你这句我就放心了。方才你没拒绝,我还以为……哈哈,”齐瑞揉捏着他的手笑了两声:“是我想多了。”

叶荐清道:“我虽未开口,也难免不被傅大人猜到,我那位堂姐夫可是精明的很。”

堂姐夫?齐瑞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解释为啥没当场拒绝,傅鸿的夫人可不正是叶家女?

卫琨这么大动静,傅鸿估计早就猜到了,齐瑞也没在意:“对了,你的手……”

“无妨。”

齐瑞皱眉:“你一会儿说有伤一会儿又说无妨,到底怎么回事?”

“有些不适,不过无妨。”

没说一样,齐瑞咬牙,无妨是吧。

“我有些手痒了,你陪我过几招,我持剑,你空手,咱们也来个单手十招如何?你用右手。”

叶荐清道:“好。”

“若你赢了,今晚月云楼我请客。输了的话,”齐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可就得什么都听我的了。”

“你想去月云楼?”叶荐清有些惊讶。

“怎么,”齐瑞反问:“你和南越宗熙去过的地方,我便去不得?”

叶荐清不再说什么,起身将碍事的桌椅搬到一边,左手负于身后站在船舱中央:“让你三招。”

“那我可不客气了。”

齐瑞抽出长剑,道了声“一。”

剑光霍霍,直取面门,叶荐清脚步方动,他已变招,长剑下划削向左肩,叶荐清向右一让,齐瑞未等招式用老,反手斩来,依然是左肩,前两下都是虚的,这一斩才是实招,至此,一招“拨云见日”才算使完,他并未留手,快捷狠辣,凌厉无比。

叶荐清道了声“好”,疾步退开。

“二。”

未给他喘息之机,长剑如影随形,依然指向左肩。他将左臂负于身后,身法必然大受影响,自己专攻这一点,他会极为难受。

叶荐清连退三步,才躲过第二招,赞道:“好剑法!”

这套剑法动作都不大,却虚虚实实,极为繁复,让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正是师傅闭关时领悟最适合在狭窄之处施展的剑法。

这招“推窗望月”,虽未见功,却已将他逼到舱边。

“三。”

齐瑞脸上带笑,手下却毫不留情,剑气如虹,招式如浪涛般连绵不绝,他的身体已经将将贴到舱壁,退无可退,最后一个抹剑,绕开左肩,从右侧切入,这一记小小的变招,角度刁钻,攻向颈侧的同时封堵住他右手进招的方位,这是为第四招依然占得先机做准备。

眼见剑尖将要扫到咽喉,叶荐清却并未如齐瑞料想般身体向□□闪这一招,反而以右手迎上宝剑。这把剑虽非绝世神兵,也锋利无比,怎能以血肉之躯来挡?

齐瑞大惊却已来不及变招,紧急之下方欲回撤,却发现长剑如论如何也拽不动,抬眼望去,三根手指牢牢钳住剑身。

齐瑞方松了口气又觉不服:“你说让三招的,怎么还手?”

“只架了一下,”叶荐清松开手:“我若还手,你这剑早就没了。”

“吹牛。”

叶荐清笑了笑:“该我了,小心。”

说着一个钻掌直袭心口,齐瑞急退的同时摆剑切向他的右腕,这一剑非常之快,都能看到空中的残影,却被他反手一刁又一次擒住宝剑。

“再来。”

叶荐清松开到手的长剑,推掌向前,依然是无比简单、毫无花俏的一招,依然是直袭心口,齐瑞这次却没理会他的手掌,以攻为守,长剑向下刺向丹田,剑长臂短,这是以己之长攻其之短。

叶荐清中途变招,手掌向下,再一次钳住长剑。

“你——”试了试无法拔出长剑,齐瑞怒道:“你不许先出手。”

“好。”叶荐清松开剑:“你先。”

齐瑞再次先发制人,可是不论剑法如何变幻,总是一招未尽便被夺剑,就像拼命想说一句话,却每次刚说一个字就被打断,第二个字始终无法说出,这种感觉真是又憋屈又难堪,终于倒是体会到红衣少年在校场的感受。

这还怎么打呀?齐瑞气得扔了剑:“不比了。”长剑摔在地板发出铿锵的金铁之声。

叶荐清俯身将长剑捡起,递回他手边,劝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花招都没有用,以后若遇到如那位前辈一般的高手,能不交恶还是不要交恶吧。”

原来在这等着呢,齐瑞没接长剑,把脸凑近:“亲我。”

叶荐清一怔,下意识看向四周,齐瑞抬手板正他的脸:“亲一下就答应你。”

“光天化日的,你——”

叶荐清脸上有恼意也有羞赧,抬起手似乎想推,看到手里还拿着剑又赶紧放下。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让齐瑞笑不可抑。

叶荐清恼羞成怒,长剑往他手里一塞,回身便走。

“清,”齐瑞还剑入鞘,看着他有些仓惶的背影道:“说好了,不光天化日的时候,我等着你。”m.23dushu.net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