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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年 为人作嫁(2 / 2)

东帝江山 我是等闲 6373 字 2020-07-10

“大将军显然并不满足于荡平西南、压服两国的辉煌战绩,早在西南战局胶着、人们惴惴不安之时,他的目光已然投向西北,投向与之并称当世名将的西璜于潜。或者更早,在大将军引五千轻骑赶赴西南之前,针对西北的战争已然定下。”

红衣少年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败乌塔,将乌塔王逼入扈赤境内,然后一边以大军压境的威势,逼得欲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的扈赤不得不献俘求和,一边将西南大军分成小股,悄然调往西北。与此同时,西北的王璟将军被调往西南,以麻痹西璜。”

红衣少年脸上浮现些许嘲弄的表情,道:“估计呀,当时所有人都在猜测,两国和谈能否成功?若谈崩了,叶将军能否继续辉煌一举拿下扈赤?谁能料,就在此时,在巧妙完成二将换防之后,大将军借先帝薄惩金蝉脱壳,兵分二路奇袭西璜!”

当说到“奇袭西璜”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然后戛然而止。众人的心被一下子吊在半空,呼吸都不畅了。

再次开口,少年语气缓了下来,也低沉了许多:“大将军亲率一路兵马,神兵天降一般杀了西璜于潜一个措手不及,西璜损兵折将,于潜重伤濒死;而另一路则取道北项,突袭后方,将西璜最大的粮库付之一炬。仅仅一夜之间,强大的西璜经年再无战力,而失去了盟友的东昌,在北项国和莫怀远将军的牵制下,孤掌难鸣,难图大计。”

少年稍作停歇,沉浸其中的众人慢慢消化。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还能如此?!一时惊叹声不绝。

齐瑞能理解他们的感受,这件事即便是他亲历,每次想起都有神鬼莫测,匪夷所思之感。

“这才是真正的战略谋划制敌之道,环环相扣,又一气呵成。在不损兵力的情况下,消灭叛军,拿下乌塔,牵制扈赤,削弱西璜,孤立东昌,可是——”

少年一默,剑眉微挑,嘴角含讥:“可是,这样定乾坤安社稷的良策奇谋,最后的结果却为何两败俱伤,徒为他人作嫁?大将军可知哪里出了疏漏?”

敌意还似拢在袖中的刀,挑衅却已初露端倪。有些老奸巨猾的大臣们已经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想知道这个风头强劲的少年,能否如愿削了大将军的面子,让他栽个不大不小的跟头。

对于挑衅,无视向来比呵斥更有效,叶荐清星眸微敛,说了四个字:“望尔言凿。”

凿,确也。言之凿凿,确可信据。希望你言之有理,说之有据,但是可能吗?

“必不负大将军‘厚望’!”

少年的眼神比身上的红衣更加浓烈:“一场战争可牵扯百万,起决定作用的却只寥寥几人,大将军不过看错了一个,便导致乌塔王惨死,塔鲁怒而倒戈,扈赤和谈破裂,王璟将军被害,万名将士罹难,连自己也身受重伤,险些性命不保,不得以向南越求援。可怜大将军一年辛苦,精心筹划,耗费巨大,徒为他人作嫁。”

图穷匕见,石破天惊!少年显露出超出年龄的沉稳和不容忽视的自信,连齐瑞都几乎以为他触到了真相。

叶荐清也有些许动容,沉声问:“是何人?”他问得平实,却自有一股强悍,拨云见日,将少年挑起的惊涛压了回去。

少年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顾左右而言他:“塔鲁,乌塔悍将也,右手长刀左手利斧,因其面黑貌丑,凶悍暴虐,在西南素有恶鬼将军之称。如此人物擒获要比杀了他难上何止百倍,大将军却舍易求难,甚至不惜抗旨而纵之,何也?”

少年很有技巧地顿了一下,引得一团迷雾的众人更加心痒,看看不动如山的大将军,有人忍不住就问了:“何也?速速讲来。”是中书舍人汪庶鹮,这位文坛大家还是个急性子。

他当初也曾站在朝堂上,听王家人悲愤疾呼逼先帝给叶荐清定罪,因其私纵塔鲁。

少年微微躬身,从善如流:“草民虽愚钝,却也知大将军绝非因私废公之人,此举必有深意。想当年,扈赤隔岸观火在前,背盟变节在后,更害得乌塔王成了俘虏,塔鲁恨扈赤远胜中州,其若死,他日大军还朝,谁来牵制扈赤?故大将军甘冒欺君之罪放了塔鲁。”

“以大将军之能,何不干脆拿下扈赤再伐西北?”又有人忍不住为少年搭了梯子。

“扈赤较乌塔只强不弱,扈赤尹禹也是当世名将。彼时四方云动,朝廷无法将过多军力投入西南,西南军力未必强过扈赤,何况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如若,何以迎大敌?”

“大敌者何?”

“东昌、西璜,乃至南越也。”

不知不觉,武举的论战竟成了一问一答,也越发的引人入胜。

这少年如此作态,倒让齐瑞不得不对他的来历和动机细细思量了。

以真相为饵,他想钓的是谁?

关于那场战争,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想法,而真相早已随着那苦兰江水,湮没在滚滚红尘之中,无人能探知。

但是于诚最少说对了一个,就是叶荐清看错一人,以致差点满盘皆输。

不过,他看错的那个人并非日后反水的乌塔塔鲁,也非后来被说浪得虚名的中州王璟,更非胆小心大的扈赤君王。

群狼环伺之下,彼时的中州就是一块肥美的鱼肉,就看谁先下嘴去咬。要想摆脱这一困境,须百炼成钢,这也是荐清一直在做的。但是即便他被称为“战神”,齐瑞也不信凭他一人能够撬动这场四两拨千斤、彻底改变天下局面的战役。毕竟他只是一名将领,没有君王的允诺,如何能用兵?

那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谋划的,至今他也不知参与计划的除了荐清和王璟之外还有谁?说服先帝的又是谁?

荐清?先帝即便信他,也未必敢因他一言而冒险。王璟?绝无可能。两人联合更是先帝大忌。必然还有一人,且是至关重要的一人,让这场战役得以实施。

齐瑞不知此人是谁,却知他们连同先帝,以配合精准的一举一动、一喜一怒将这件事瞒得风雨不透。

牵扯如此之多、耗费如此之大的计划,就像一个停在山顶的巨大车轮,一旦启动便无法停止,即使途中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譬如莲的死,譬如那个迷乱的大雪夜……

那天路过大营齐瑞没有进去,错失了探知真相的机会,自不知陈钟锴口中“自战后便水泼不进的大营”,早已成了空壳,让他心心念念、愁肠百转的人彼时根本就不在里面。当然,即便他想,王璟也不会让他进去。

只短短一面,自己还在傈州城辗转反侧,他已率轻骑星夜兼程深入西璜,去会那莫怀远和王璟都奈何不了的名将于潜,并最终大败于潜,替莫怀远报了一箭之仇,也实现了从鱼肉到百炼钢的第一步。

此战确如红衣少年所说,将“奇”兵用到了极致,若齐瑞知悉必会为之拍案叫绝。可惜的是,他不知,一切的一切他那时都不知道。

当时担心的是已经坐拥西北军的王璟若再获得西南兵马,康王的势力就太大了,不禁猜测起君父的心思。

当年影妃之死让先帝生无可恋,很长时间不理朝政,埋下了诸多祸根,信王之殇却让他在痛不欲生中警醒,拖着多病的身体,着手压制蠢蠢欲动的暗流。

他让澜在太子的位子上如坐针毡,犹如困兽,令长子从希望到失望几起几落,予六子权柄却不予宠信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同时,纵容四子挑衅不止,四处树敌……

齐瑞甚至一度以为他改变初衷,欲为爱子铺路,于是挑动齐澜设计了宁王,但是齐劭愤而放火烧宫并远离朝堂后,先帝却并未改变,依旧把几个儿子像陀螺一样摆弄。

圣心难测啊,怪不得都说圣心难测,很长时间,他都不敢妄图揣度了,但是这一次,西北和西南,足占了举国兵力的五至六成,若到了王家手里,恐怕连先帝也无法压制了。

以康王的峻厉严酷,一旦上位,其他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那时,清可会为自己长歌一哭?

不行,决不能坐视康王一家独大。

这些日子的熟悉,他以为准备已经很充分,包括对扈赤和乌塔朝廷的了解,不想到了下丘先吃了一惊。

扈赤和谈的代表除了王子应饶,还有一位高挑大方的公主,却没见到扈赤名将尹禹。

接风宴上,这位叫做应央的公主居然问起了莲。

“听闻靖王殿下的妹妹明昌公主非常美丽,南越宗熙都忍不住为她献歌,是真的吗?”中州的语言她用得还不太娴熟,但胜在声音悦耳,容色明艳。

齐瑞微微一笑:“怎及公主靓丽大方,英姿飒爽。”

应央公主闻之喜笑颜开,毫无羞意,齐瑞不禁好笑:“公主认得南越宗熙?”

难道各国公主的闺房内,说的竟都是南越宗熙?

“不认得。”应央公主颇为遗憾地叹气:“不是所有人都如令妹一般好命。”

原来在世人眼里,莲还是好命的。

齐瑞心生怅意,不欲与她多言,却听应央公主又问:“叶将军这些日子可好?”

这些日子?齐瑞眼皮微跳,脸上笑意不变:“公主与荐清相熟?”

应央公主眼波流转,似嗔似喜,轻哼一声:“他不认得我。”

比起她说与南越宗熙那句“不认得”,这句可是千回百转,耐人寻味多了。

看中州靖王殿下只举杯敬酒,未再问下去,应央公主有些失望。

这时应饶王子过来,说着令人愉悦的奉承话,齐瑞含笑应对,相谈甚欢。

见公主失落的眼神看向自家殿下,周坎不知缘由,寻了个空儿凑过来打趣:“看来扈赤有联姻的想法,殿下何不就势娶了应央公主?”

齐瑞瞟他一眼:“人家看上的是可不是我。”

“殿下好似很遗憾啊。”周坎闷笑。

应饶王子是个聪明识时务之人,随后几天的和谈进行得非常顺利,两国盟誓缔结百年之好;中州嫁皇室贵女于扈赤,扈赤嫁公主于中州;古兰江南侧原乌塔国境内沂、浣、赭、杼四郡划归扈赤所有……

当下事,齐瑞还没有想好万全之策,不想和谈如此快的结束,好在顺利了一路之后,终于分歧来了。

分歧有二:一则为扈赤公主的夫婿人选。

他理直气壮为父皇求娶,应饶自不敢明着嫌弃,却表达了欲与靖王私下会晤之愿望。

二则为被俘的乌塔王,这才是关键所在。

此前乌塔塔鲁逃走后,召集残部,却并未如各方料想般另立新君负隅顽抗,反而送上降表,请求释放其主,则乌塔愿为附庸,永不背离。

这可比扈赤的条件诱人多了,乌塔塔鲁骁勇暴虐之名威震西南,却没想到还如此忠义,齐瑞这边连忙遣使请君王示下,应饶却有些慌了,数次进言乌塔反复无常,不可信也,见靖王未加理会。最后,竟说宁不要四郡,只请他不要释放乌塔王泰邡。

战神将军的威武,早吓住了扈赤王,令他再不敢有觊觎之心,现如今,扈赤心腹大患,唯乌塔塔鲁而已,扈赤的背盟令乌塔王身陷囹圄,塔鲁恨之入骨,扈赤不能借荐清之手杀了塔鲁,便想用乌塔王来牵制他,齐瑞岂能让其如愿。

而塔鲁心之所忧,唯乌塔王泰邡而已。只要用好了泰邡,足矣让双方互为牵绊,有塔鲁在,扈赤坐立难安,有扈赤在,乌塔无暇顾我。

此时更深佩荐清深谋远虑,想西南之地,万顷江山,民风彪悍,以我朝之力,屠不尽、杀不绝也占不完,与其左支右绌鞭长莫及,不若祸水东引,做那自在渔翁。

推说“须听圣上明示”,遣人回京上报,算算一来一回,也要一月,便先回了傈州城。

傈州城一片平静之下,暗潮汹涌。

他问王璟:“泰邡现在何处?”

这些以前是不会问的,毕竟此来只是和谈,西南事务都交给了王璟,但现在和谈涉及到乌塔王,他却可过问了。

王璟回:“由我军看押。”

却不肯说在何处,齐瑞点头:“那便好,有劳将军了。”

“不敢,职责所在。”

这些日子,王璟对他恭之敬之也敷衍之,恐怕心里并不如何看得起,他们中间还隔了康王,终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齐瑞观此人一点都不像京里的贵胄子弟,没有那些人的风流倜傥和浮华轻燥,也没有高贵出身带来的优越矜持,反而某些地方挺像荐清的,比如不好饮酒不喜多言,公事上从来严谨有度,一丝不苟,愈是谦恭愈显骄傲,越是低调越见强势,从不怕谁,也从不去挑衅谁。

又问了陈钟锴,他有监军的职责,却也不知那乌塔王押在何处。

这才好,他一无所知,出了事便都是王璟失职。

几天后的傍晚,烘烤了一天的太阳终于落下山坳,晚霞映红了半个天,傈州城沐浴在一片红色之中,像铺了一地的红锦。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声响打破这方宁静,傈州城内呼喊声、马嘶声、脚步声、金铁声混在一起,却压不住从远处传来的长长的号角和咚咚的战鼓声。

齐瑞正欲找人相问,陈钟锴急急忙忙地冲进来:“殿下,不好了——”

“殿下,发生大事了。”周坎也大步进来。

“发生何事?”

“泰邡死了!”周坎道,陈钟锴也急道:“乌塔塔鲁来攻城了!”

“王璟呢?”

周坎道:“王将军已在城楼与塔鲁会面。”

陈钟锴道:“那乌塔塔鲁哪像递了降表的样子,倪副将不过质问一句,便被射中前胸,生死不知,大伙儿激愤,振国将军却不许将士出战,更不许军士到西南大营求援。”

“随我上城楼。”

齐瑞用手扯着外袍,做出急不可待、气喘吁吁的样子登上城楼,军士们纷纷让路。

此刻,最后一抹阳光也隐没了,只剩下黑,黑色的山,黑色的城,城下黑压压的军士如潮水般望不到头。

城下一人高头大马立于军前,黑面黑发黑甲黑袍,右手擎长刀、右左手持大斧。天色已暗,又离得太远,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觉此人身材魁伟,真如铁塔一般,周身带着一股血腥般的凶悍之气。这就是乌塔悍将黑面塔鲁?传言他天生神力,能挫奔牛、撕虎豹,杀人如麻,凶恶如鬼。

倪副将已被送走施救,地上的血迹却还在,将士们都极为愤怒。

见到步履匆匆的靖王,王璟蹙了下眉,躬身道:“此间危险,还请殿下回府衙安坐。”

“休要隐瞒,”齐瑞怒冲冲挥袖斥道:“本王要知何故如此?”

被当众严辞呵斥,王璟脸上有些挂不住,谋士程原忙上前解释:“启禀殿下,是有人包藏祸心,假传乌塔王身死,乌塔塔鲁便来确认。”

“假传?那乌塔王没事?”

“自是无恙。”程原笑道。

看他一派轻松,齐瑞半信半疑,直到军士带来一位宽袍玉带衣饰华贵的中年男子,王璟身边副将向城下塔鲁喝到:“乌塔王在此,汝欲何为?”

乌塔王泰邡三十来岁的样子,如大多数的西南人一样面色微黑,浓眉深目,鼻高且挺,嘴阔而薄,相貌不俗,只是面上显见憔悴,减了些许上位者的雍容气度。

此人不假,齐瑞暗道。乌塔尚武,泰邡自不可能手无缚鸡之力,看他行走时虚浮的脚步,应该是用了某种药物。

“王上!”

“是王上!”

泰邡一露面,城下便一片呼喊声。

塔鲁提马前行几步,刀斧一并,发出震耳的声音,四野霎时安静。齐瑞此刻才看清,那人长刀上似盘了一条血红色的蛇型纹饰,蛇尾即是刀柄,蛇首在刀头处高昂,甚为狰狞,利斧上也有青黑色兽纹。

“我王安否?”

粗粝的声音并不高亢,却清楚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也令每个人胸口如坠大石。

此人不仅天生神力,功力也极深厚,齐瑞暗自心惊。刀斧都是重兵器,一般用刀或持斧的多是猛将,此人竟同时持之。

面对城下爱将,乌塔王有些难以自持,哽咽着说了一句:“泰邡,乌塔罪人也,实无颜见诸君。”他显然力有不逮,虚软的声音被风一吹便飘散开来,城下恐怕都听不到。

“我王安否?”

塔鲁又将马向前提了几步,这个距离已在射程之内了,王璟身侧两名年轻将领已将手搭上箭囊。

乌塔王急忙摆手:“寡人宁死,将军且去,且去,勿以为念。”说罢脚步踉跄着退后,两名军士扶住了他。

王璟制止了两位蠢蠢欲动的将军,依然是方才那位副将向下喊话:“汝王安好,塔鲁将军还有何说?”

“中州王璟,好大的名声。”

塔鲁盯着城上,嘿嘿两声冷笑,居然纵马在城下慢慢地跑了起来,从西到东,又从东到西,以凶悍又嚣张的姿态。城下的军士以矛戈顿地,嘴里发出“嚇、嚇”的声音,整齐划一地为他们的将军助威。

“乌塔塔鲁,休要张狂。”

城上的将士都红了眼,有人拔刀,却被王璟死死压制住。

足足跑了两圈,塔鲁才停马,面朝高高的城墙,大笑几声,举起右臂向后一挥,城下旌旗摇摆,乌塔军开始后撤,潮水一般队伍,却退得很慢,浑然不怕追击的样子。

真是欺人太甚!别说那些铁血将士,连周坎这等文人都义愤填膺了,他一挥袍袖,指着城下愤然道:“羞乎!耻乎!让一降将嚣张若此!”

其实,塔鲁还不算正式归降,明知这位周大人偷换概念,将官们却无法辩驳,只觉羞愤交加,难堪已极,却听靖王殿下淡淡一句:“败军之将何能如此嚣张?这是荐清之过啊。”

这次不仅将士憋屈,王璟一贯端方漠然的脸上也是青白交加,却仍是一言不发。

乌塔王泰邡,果然是个关键的人物啊。

齐瑞拂袖而去,步下城楼时想。

这里的变故荐清很快就会知道吧?他在大营思过,想着傈州局势之时,可会有那么一两次想到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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