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八尺八,宽六尺六”小厮压低声音道,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很快木门被打开,一个苍老的人躬身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双眼浑浊,面容紧皱蜡黄,脸上有大片的烧伤,瞧着格外的吓人,他手中拎着一个油灯,拎起在几人的脸上瞧了几眼,便这才打开门放行。
很快连轿子带人全被太进了的农户家,木门再次被关上。
四个轿夫和小厮被领到屋内歇息,而轿子的中年男人,却被老人家扶着朝后院走去。
乌黑的院子里,什么都瞧不清楚,不过这院子栓着一个大狼狗,它长得十分结实,看到众人不但没有叫,反而用它那双眼睛绿油油地盯着人。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每次来这小院,就感觉阴森森的。
小厮拎着灯笼,瞧着老人扶着他们的老爷而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白,只得悻悻地退回了屋内。
老头看着人瘦小,可力气一点儿也不小,扶着脸色苍白,瘦弱的中年男人,可一点儿也吃力。
走到后院,是一道仅容许一个人通过的门,他打开上面的锁,立马门内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她们瞧见老头又带来了一人,为首的人娇笑了一声,“老赖头,今晚生意不错啊”
听着声音,就知道是个女子。
“呵呵呵”老头皱巴的脸上,桀桀地笑了两声,神情中带着一点猥琐和诡异。
两个黑衣人扶着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几步朝屋内走去,老头嘿嘿笑了两声,抬手又锁上了门,脚步缓慢地前院走去。
两个黑衣女子扶着中年男子,进了一间杂物屋子,结果进了屋子,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宽敞的屋子,烟雾缭绕,一道道架起的屏风旁都安置着精美的软塌,每个屏风后,都躺着一个人,他们面容模糊,只能瞧见他们手中拿着一杆烟枪,在吞云吐雾。
在两个黑衣人手中的中年男子本来无比虚弱地靠人搀扶着,结果看到这一幕,非但不敢到震惊,反而眼中流露出了不同寻常的兴奋,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挣脱开两个黑衣人的手,几步踉跄着朝一个空着的软塌而去。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发出一声嗤笑,眼中是无尽的嘲弄,仿佛这些人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物件。
里头一个拿着小册的黑衣人出现,她手持着一本书册,目光在中年男人的面上扫过,语气不满道“他怎么又来了”
两个黑衣人垂头不语,恭敬站着听候吩咐。
手拿着书册的黑衣女子随意翻了翻,翻到其中一页停住,走到刚到软塌上躺好的中年男人的面前,笑道“哟,张员外怎么今晚又来了”
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目光落下手持书本的黑衣人女子身旁,神情怔了怔,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仿佛这才回过身,道“青娘,是你啊”
闻言,青娘冷哼了声,目光从张员外的脸上扫过,张员外原本天庭饱满,粗眉大眼,原本瞧着还是有几分俊美儒雅的。
可是这芙蓉膏吸食久了,张员外整个人都变了,脸色苍白消瘦,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肉,简直就跟皮包骨一般。
皮肤蜡黄,再加上他现在眼泪鼻涕横飞的模样,让青娘厌恶不已,她一下甩开了张员外的手。
她直起身子,目光仔细地盯着软塌上的张员外冷笑道“张员外,我们可是有规矩的,上次您就押了府宅,这次不知道张员外想押什么东西”
张员外苍白的脸色神情惶惶然,嘴唇动了动,想要开口说话,结果却没有说出来。
叫青娘的黑衣女子,见张员外如此,神情一沉,皱着眉头道“张员外你该不会是没有银子吧”
她话音落下,一下屋子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张员外脸色更加苍白的可怕,青娘当即面色一沉,她一个眼色,身旁的两个黑衣人伸手就要去抓人。
“不,不,我有银子的”张员外瞪着眼睛,急声道。
他手一阵痉挛,挣扎从袖筒中去取,几张银票顿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青娘脸色微微一变,双眼弯了下,娇声道“哎,张员外,你有银子啊,不早说”
说着青娘抛给张员外一个媚眼,伸手一把抓过了几张银票,抬眼一扫,只见面额全都是一千两银子的,整整三张,她眼中的笑意更深。
张员外见自己手中的银票全被青娘拿走,顿时急了,“哎,哎,青娘,不,不要一起拿走咳咳”
张员外说话间被呛得一阵咳嗽,脸红脖子粗,就像个苟延残喘的老人似的。
青娘目光轻飘飘地扫了张员外一眼,道“哟,张员外,我记得你上上次还欠着我们银子呢,再说就这点银子,够张员外多久啊”
“青青娘”张员外一阵急喘气,他脸色急剧变青,仿佛喘不过气似的,手死死地拽着自己衣领,仿佛有人在掐他的脖子似的。
他瞪着一双眼睛,神情呆滞,瞧上去有几分可怕。
青娘冷眼瞧着,只见软塌上的张员外忽地一哆嗦,整个一下缩成了一团,口张眼斜,痛苦地压抑哼出声。
“好疼”
“给我芙蓉膏,痛青”
青娘扫了两个黑衣人一眼,叫来了跑腿的伙计,给张员外送来了芙蓉膏和烟枪。
瞧着人见了烟杆,忙迫不及待地从伙计手中夺过,对着一旁的烛台吞云吐雾。
青娘扫了两个黑衣女子一眼,抬脚离去,两个黑衣女子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