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夜满意地拿手机录下测试结果。

连他这个折腾掉设计师大把头发的狠心甲方都满意，玩家们就更觉得惊艳了。

渐渐地有人上场替换下玩够了的修士，给自己和阴灵换上武器，秀出更多花样。来秘境里锻练灵脉的人大半儿都跑来看热闹，轮换试玩，最后竟连主管秘境开发工作的省秘境办薛主任都被吸引了过来。

他不是那些看见高科技产品只想玩的年轻人，很快就看出了这些设备的实用性——

它可以操纵阴灵进入人类尚不能探索的秘境外围，精准完成人们需要它们完成的工作。探索过程中，他们也能拍到完整详细的地图；了解这秘境离开主世界时保存下的时代风俗、建筑；取得不同的灵物样本……

薛主任叹道：“这可比命令阴灵自己去取秘境外空间的东西效率高多了。也不必问是谁带来的，这么懂现代科技的，只有山上的玄音宗。

“可不是。贫道就是想给弟子弄这些都不知道该上哪里弄去，只能找机会请江掌门代购了。”

和薛主任说话的修士一直留心着江寄夜，听说薛主任也要找他，欣然指路——

对，就是站在正对着五名修士的最佳位置，拿手机挡着脸的那个人。

薛主任上前打了个招呼，跟江寄夜询问这套设备的情况，想给秘境里置出一个探索小组。

用法术控制阴灵固然有效，但需是修为高深者才能做到；让阴灵托着手机拍出的东西又晃动不清，拍摄角度也不好，怎么都不满意。倒是这套东西看着相当灵性，控制的阴灵就像活人一样灵动。

要是东西不太贵，他就向上头申请资金，多定几套，要是太贵就只好请局里的法器部门想办法弄个简版了。

江寄夜笑着说：“要是给弟子当作玩具或者训练道具用，价格会高点，大概四万一套能下来；要是单纯操控阴灵，那用到的设备其实很便宜，甚至可以倒赚些钱。”

“哦？”

薛主任眼前一亮。

江寄夜点了点头，给他算起了成本。

这套设备贵就贵在人身上穿的虚拟互动设备，但这套设备完全可以被手机app取代。

阴灵所戴的头具内存储好他录的语音库，通过手机摇控发出指令，甚至直接在app输入文字，生成语音指令……

他已经在秘境外用未经灵气祭炼过的控制设备和炼制好的头盔对接试验过了，现在的成果就在广场上。而这种控制是完全通过无线信号实现的，不需要灵气。

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远程操控阴灵头具的app，凡人也能完成这些操作。

这样就能解放出大量修士，让他们该修炼的专心修炼，有能力的帮助国家研究灵气时代的新科技和武器……

探索秘境、收集灵物灵石这样的机械性工作完全可以转到普通人身上。

薛真人瞠目结舌：“江掌门这想法是不是有点跨度大了？自古以来哪有凡人代替仙人料理鬼神的，此事还须徐徐图之……”

江寄夜仿佛不知道他抛出的设想多么颠覆修真界传统，轻描淡写地说：“反正修真界即将要融入凡俗，普通人也肯定会好奇修真界的状况，我们应当给大家架设一个了解修真界的正规渠道，而不是让他们在网上看一些‘玄学大师’讲座，都市灵异……”

“免得再像之前的厉鬼集资诈骗案一样，让那些对修真界抱有极大热情的人被邪魔外道所骗，不仅自己受害，还成了外魔的帮凶。”

全国第一例人鬼共犯的诈骗案确实丢人，薛真人不觉摇了摇头，认真考虑起了将来要给凡人普及修真界常识的事。

江寄夜赞同地点点头。

正该如此。

只有普通修士才会在意仙凡之别，薛真人这个级别的领导得有担当得起修真界乃至整个国家未来的胸襟和格局。

他审视着薛真人并不太伟岸的肩膀和胸襟，将家国大义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

“主任，我们洹城、我们中原省自从灵气复苏以来一直走在修真界现代化发展和融入世俗的前沿，不能丢失这个优势啊。”

他身为本省优秀修真门派掌门兼纳税名星企业负责人，愿意帮省局担负起修真界世俗化的第一步！

薛真人还有些犹豫，江掌门主动请缨：“我愿意承包部分秘境做试点，不对外告知秘境的存在，只当作实景探索游戏宣传，让普通人参与进来。”

他会在洹城投资一家工作室，专门制作操控阴灵的交互式体验设备和手游……手机app，向全社会展示阴灵秘境，将向往修真的普通人引入秘境探索工作。

喜欢体感设备的人可以购买大型设备，体验实地探测秘境、亲手采集物料的乐趣；不愿投入太多的可以用手机控制阴灵活动。

探索类游戏也有其独到的乐趣，凭他对玩家——对俗世中人的了解，在开出所有隐藏地图，收集完所有秘境特产之前，他们是不会太快对游戏失去兴趣的。

局里可以从他的试点看到凡人的力量，再决定要不要借用这滔滔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