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看到苏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一本书落在旁边,弹指可破的俏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韩彬呼出口气,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犹豫了一下,没有叫醒苏以,而是去她房间,拿了一条薄毯子出来,轻轻给苏以盖上。
然后,韩彬回到房间,将自己刚刚看的数学试题拿出来,坐在苏以旁边看了起来。
佳人在侧,虽然有时会忍不住多看一眼,但并未沉迷,因为他清楚,如果自己不努力,只怕最终,这佳人,只能留在记忆中。
十二点半,韩彬做完了手里这套数学题,核对了一下答案,89分,差一分及格!
无奈叹口气,想想自己的分数,数学发挥好了能及格,算90分,语文125、英语120、文综大概也就240,575。
而去年的二本录取线是582,对了,还有20分的体育加分,10分伤残军人子女加分,那就是605。
二本肯定够了,一本去年是621,差了16分。
如果朱玲玲能在数学上帮自己,至少能提升30分,那一本都很稳当了。
但是,脑海中出现了苏以之前跟自己的谈话,自己只是找关系办了一个驾照,苏以内心,其实是不认可的。
但社会现实如此,有实际需要,她也没有因此对自己有什么偏见。
但如果高考作弊,被发现,肯定完蛋了,苏以绝对不会找这样一个道德有问题的人做男朋友。
参与赌球,已经让自己在苏以心里失分了,韩彬呼出一口气,一时间有些犹豫!
自己和朱玲玲做的事,基本不会有破绽,但自己的分数,如果突然提升四五十分,用一句发挥超常能解释通吗?而且数学成绩,从不及格,直接飙升到130以上,傻子都看得出,这是作弊了。
凡事,就怕认真...
自己目前的成绩,算上加分项,二本应该够了,就这样吧。
至于给朱玲玲的钱,就当借她了,以后她有能力了还,没有了就算了,都不容易...
韩彬做出了决定,似乎轻松了不少,伸了个懒腰,有些困了!
目光又落在苏以脸上,那弹指可破的脸颊,如此诱人。
但韩彬不能真去亲她,前两次,兴之所至,苏以或许有那么一点不习惯,也不会真的生气。
他能感觉到,苏以还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但有些事,真的不能做,比如在苏以睡着的时候偷偷亲她,这绝对是品性问题!
苏以晚上睡在这里,万一翻身,估计就得掉下来。
可是韩彬又不想吵醒苏以,有些纠结!
最终,韩彬还是没有吵醒苏以,回房间拿了毯子出来,坐在苏以旁边的沙发上,关了灯,只留下一盏夜灯。
借着微暗的灯光,韩彬看着苏以,伸出手,想轻抚她的脸颊,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凑过去,在她头发上轻嗅了一下那清晰的气息:我喜欢你的味道,晚安!
在心里默默说着,然后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
不知多久睡着了,韩彬感觉到被碰了一下,瞬间睁开了眼睛。
窗外,天刚蒙蒙亮,估计也就五点吧!
可是睁开眼,却看到了苏以,两人四目相对,距离不超过十公分,而自己,似乎睡着了,倒了下去,苏以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这会,应该也是刚刚睁开眼睛,似乎还有些迷糊!
两人对视了三秒钟,韩彬坦然惬意的道,“早安...”
苏以也清醒了,红着脸,咬了下嘴唇,“今早,不安,你压我头发了...”
韩彬笑了,头抬了下,侧身俯视着苏以,“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这感觉真好...”
“你的胳膊垫到我脖子了,一点都不好...”苏以说着,伸手按在韩彬胸前,仿佛是准备推开他,但又没有用力!
韩彬低头,似乎又准备吻苏以,“会扣分的...”
韩彬笑着,额头抵着苏以,并没有吻他,而是小声道,“我真的好喜欢你,特别喜欢,所以你不高兴的事,我不会做的...”
韩彬说完,快速起身,否则,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又去亲苏以一下。
韩彬去了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苏以已经回了房间,连房门都关了,韩彬不知道,苏以是不是生气了。
可刚刚真的没忍住,仿佛,那是一次表白,没有勇气等待回复的表白,他害怕被苏以拒绝!
来到厨房,开始做饭,这会才五点多,韩彬准备熬好粥,鸡蛋蒸了,然后出去跑步,菜等回来再炒。
他回房间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看到苏以在客厅,穿的还是那条蓝色连衣裙。
“你要去跑步吗?”苏以问,仿佛将醒来的事,完全忘记了。
“嗯,你也要去跑步吗?”
苏以摇头,“散步!”
“走吧!”
“我肚子有一点点饿,有吃的吗?”苏以看向厨房,有香味!
“蒸蛋好了,粥还在熬,我把菜先炒了吧!”
“不用,吃蒸蛋就好了,垫一下肚子,然后出门散食...”
韩彬进了厨房,很快出来了,而苏以看到,自己面前的小碗里有一朵用蓝莓果酱勾勒的蓝莲花,而旁边,还有一条草莓果酱画出来的小鱼,虽然算不上多漂亮,但挺可爱的!
苏以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坐下吃着蒸蛋,韩彬坐在对面,安安静静的看着!
“别这么看着我,怎么吃啊!”苏以责怪的说了一句。
“不看,我去把菜炒了吧!”韩彬起身,走向厨房!
早上的菜很简单,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个凉拌的黄瓜,天气太热,一大早做肉菜,也吃不下去!
出门的时候,六点半,两人散步闲聊,走向云湖公园。
“考完试,你就会去彬州卖水果吗?我怎么感觉,这事听起来比中彩票还不可思议!”
说到了韩彬的那个构思,苏以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事做起来是不容易,我手里的本钱,只能把架子搭起来,然后,其余的,就靠忽悠了!”
苏以听了,不禁笑了,“你得忽悠多少人,才能把这事办成了!”
“其实也没几个,首先,回家先把我老爹搞定,只要我老爹认可这事,红旗厂这苹果就没跑了。
红旗厂的关联企业不少,这事只要传开了,其他国营厂的采购处肯定坐不住,不患寡而患不均,都是国营企业,凭什么别人有苹果吃,我们没有,这采购处处长怎么当的。
所以这块挺简单,我这等于是消费了我老爹的人脉,但这是给我们老家卖苹果,他肯定会答应。
我只要拿到这些国营厂的订单,我就能去彬州收苹果,一些早熟的,七月中旬就能摘,我把这单生意做成了,我哪怕不赚钱,我这公司就有一点信誉和知名度了。
然后,我再去找彬州政府,我估计,彬州的领导,头发都快抓秃了,我这办法,听起来是有些天马行空,但这是彬州的救命稻草。
要是按照现在这行情,一亩果园,果农不算人工费,都不赚钱,这苹果树长了三年了,最初是政府推广,找银行贷款种出来的。
如果亏了,果农还不上贷款不说,孩子上不了学,老人没钱看病,三四十万人闹起来,彬州市的领导,都得回家卖红薯。”
“昨天我听萱萱说,她问了下她爸爸,好像东江这边的商会给彬州的苹果定了统一收购价格,一斤一毛五。
如果其他人用高于这个价格的收购,会被这边的水果经销商集体排斥,以后都没法在东江做生意了!”
“一群奸商,一斤一毛五,一亩地下来顶多卖四百五,树苗、化肥农药还有浇水采摘,三年的人工都不算,这钱也不够本钱。
大部分果农,都是从银行贷款的,我听我家亲戚说,当初贷款的协议,如果三年不能还款,这果园,就被银行收了,果农不白忙活了。
所以最后,临近采摘期,果农肯定会屈服,别说一毛五,就是给一毛都得卖,否则,真得烂在地里。”
“你准备多钱收?”苏以问。
“两毛五以上,看最后的成本,当初东江的水果商,跟彬州果农的最低意向价格就是两毛五,一亩地多三百块,种十亩八亩,基本也就跟出去打工差不多了!”
“水果商和果农,不是定了最低价格吗?现在他们一毛五收,违约了吧!”苏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