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一平的询问，李爱芬显得有些无措，“孩子不听话，随便打两下。”

  事已至此，已经死无对证。

  针对张晓迪的衣服，萧思文很快给了答复，那是一个很有名的童装品牌，价格不低，即使打折也不便宜，衣服是旧的，不可能是凶手临时购买的。

  周声声很不好受，“所以，那真的是凶手的衣服。”

  “这样就有一个问题，”江一平给她解释，“张晓迪原来的衣服去了哪里。”

  按照之前的推断，如果衣服是凶手给她穿的，那么这个凶手就应该有一个和张晓迪年纪相当的女儿。

  “是的，”王旭东也道，“而且身材也相当，衣服很合身。”

  “这个女儿在家里很受宠，凶手或者凶手的家人很舍得给孩子买这么贵的衣服。”

  没想到，天差地别的待遇下的衣服给了他们突破。

  三人在小区里转了转，回到车上。

  “目前根据现有的信息分析，嫌疑人的家庭条件良好，应该有一个女儿，有车，住在这个小区，跟张晓迪的关系很好。”江一平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方向盘，转头看向车窗外的小区。“调一下小区所有住户的信息，看看符合以上条件的有多少。”

  *

  海德小区里一共九栋楼，五百四十二户，其中二十三户处于闲置。其余住户家里有与张小迪年纪相仿的女儿的一共有十八家，其中十五家有车。

  可惜目前无法断定哪些人与张晓迪交好。

  王旭东坐在后座有些憔悴，打了个哈欠，提议：“队长，不如我先回去帮着调查这些人的背景。”

  江一平短暂的思索片刻，同意了，“我留下来，下午再来问问情况。”

  王旭东打车走了，江一平和周声声留在车上。

  江一平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两瓶未开封的饮料，拧开后，递给周声声，周声声接过来抿了一口。

  “在张晓迪家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些不开心？”江一平斟酌着语气问。

  其实不开心也不太准确，那时的周声声给他的感觉应该难过、怅然多一些？

  周声声握着饮料瓶，抬头透过车玻璃望出去，车窗外车水马龙，路人行色匆匆。

  “她让我想起了我自己。”周声声听见自己平静地说。

  江一平喝水的动作一滞，周声声没注意到，继续说：“我猜你应该能猜到我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在我小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婚了，我爸爸不要我，妈妈不得不带着我，然后没多久她就嫁给了别人，很快就有了妹妹。”

  从此，周声声就像多余的存在一样。

  江一平明白，这种环境下没有自己的孩子的时候还好，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很难一碗水端平，人之常情。

  可是周声声接下来的话超出了他的想象，周声声嘴唇微抿，没什么表情，“我想除了因为我是前夫的孩子之外，可能还因为我知道她的丑事吧。”

  丑事？

  江一平吃惊，但是却不追问。

  他也无法说是事情都过去了这种安慰的话，因为他知道伤害已经形成了。

  周声声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她每天的生活就像设定好了一样，起床、画画、吃饭、偶尔出去补充生活用品，很少与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