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或许命宫毁坏还算是小事,他身上来自墨渊的黑气无法去除。
而墨渊那边还在唤他归去,这是最为棘手的事情,也是苏澈和洛雪蝉相伴七年他却从未提起自己身上的隐秘异处与他是从何而来的缘由原因。
【墨渊之事,不可为他外者,道也。】
这是墨渊的忠告,也是警醒。
——
薛彦清又问道,
“说来你这病症是何时开始,你可知?源头又是何处?”
苏澈思索片刻,
“晚辈体内的病症源头应当是我幼年时随着孔前辈经历了变故所致,奈何我已经失去了记忆。至于何时开始的...”
“当是我修行开始时吧,那时我修行汲取天地灵气时便会受阻,修为开始倒退就是前辈知晓的时日了。”
这话可以说非常离谱了,修行受阻还能以年仅二十二岁的年纪突破到八重知命。
薛彦清心里暗道一声妖孽。
可也不意外,苏澈身为清幽殿的二把交椅,理应有如此天赋手段。
薛彦清摸了把胡须,又问道,“何时?”
“一年前。”
“一年前,莫非是星坠之日?”
“正是。”
“那时我的修为就开始不稳定了。”苏澈平静说着,竟没有丝毫的慌神或是不忿。
黑气本来只是安稳在苏澈灵脉。
一年前苏澈发现了其中异常,黑气开始不安分的吞噬灵力。
当苏澈时只知黑气与灵力的冲突,他寻遍典籍也没找到解法。
事关墨渊,后来天书令给了他些许希望,他就开始筹谋离开清幽殿了。
出了清幽殿与人动手也多了,修为就开始倒退,他这才知晓不妙的地方愈发多了。
要么是单纯黑气所致,要么就是他被墨渊算计了。
“你啊,这些年在外头到底历经了什么,如此淡定?”薛彦清不禁汗颜。
苏澈笑了笑,“也没经历什么,不过是在某个地方打架挨揍了几年,然后被我那尊上大人带了回去又磨炼了几年心性罢了。”
薛彦清听出他不加掩饰的隐瞒,也没执意问询。
“还是你那师尊轻松啊,下山收个关门弟子,结果撒手人寰,宗门就落到了我头上,看中的苗子也没带回宗门,在外被人帮忙养了好几年,带回来以后我还得负责帮他照看...”
此话一出,苏澈的神色有了变化了,也不是往常吊儿郎当的表情。
他表情认真严肃。
“晚辈很感谢流云阁和前辈收留。”
“可我那师尊并非是帮前辈的师兄,帮孔前辈养徒弟,晚辈一身修为,自有师尊。”
薛彦清闻言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难怪你一直不肯唤我师叔,原来在此,也是,你过往记忆全无,我那逝世的师兄他也未曾教你,也没缘由怨你。”
“说来不知道多少魔门中人想脱离魔门,入天阙七门其一的流云阁呢。”
“你说是感谢小老儿我,可怕是你在外头当你那什么执刑官的时候,都不曾主动与人提起你是流云阁的道子吧?”
“毕竟这道子的名讳你并非是自愿,就被我冠上了。”
苏澈听着不禁无语。
合着你也知道我不稀罕啊...
“不过我给你道子身份不仅仅因为你是我师兄看重的继承人,看重的是你的天赋和通透的心思,担得起道子之名,无关其他。”
苏澈好奇道,“前辈不担心我是魔门内应?”
“我不愿当前辈师兄的弟子,前辈为何还冠以我道子之名,认我是流云阁之人?”
薛彦清摇了摇头,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那师兄虽没正经的当你师尊,但你烙印在你体内的流云印记暗中已成,你便是流云阁门人。”
“何况魔门中不全是下作邪祟之徒,至少魔门清幽殿不在此列,不然如何能入地衡十二府。”
“我虽一直待在宗门内,但近些年你清幽殿的所作所为我一清二楚,再者说,清幽殿的术法和流云阁也不冲突。”
这下轮到苏澈惊诧了,无论是真心与否,薛彦清当真一点都不像是名门正派里的某些迂腐之人。
他起身恭敬行礼。
“多谢前辈。”
“不必多礼。”
“若无其他要事,那晚辈便回烟行郡了。”
薛彦清见他要走又喊住了他。
“等会儿,你去那刑捕司,是想查你以前的身世,还有你身上之事?”
苏澈颌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