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姝对上方执幽深的眸光,眼睫忽闪,随后眼瞳向一旁转去,移开视线,不语。
见她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模样,方执嘴角的笑一滞,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掐着夏亦姝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声音在昏暗封闭的空间内恍若鬼魅。
“你不说......难道就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虽不知道你与他如何认识的,但能从我手底下救走人的,估计只有他一人......所以如今你又落到了我手里,以他对你的重视程度,你说他会不会再闯这里一次......”
方执的话如吐着毒液的蛇信在夏亦姝耳畔回荡,她浓黑的眼睫剧烈颤动,仿若受了惊的蝶不停煽动蝶翼。
见她如此,方执心情倍感愉悦。
他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离去之时可见那处红痕艳丽如血,为她苍白柔弱的脸增添些许瑰色。
方执眸光暗了暗,冰冷粘腻的手再次抚上她的脸,一面亲昵摩挲,一面对她道。
“你若乖乖听话,我会考虑下是否饶过他一命......但你若不听话......”
“......那等着他的估计就是......有,来,无,回!”
......
夏亦姝知道方执走了。
她能感觉到方执走时心情很愉悦,仿佛已在她身侧布下天罗地网,就等贺文州前来自投罗网。
所以他能不高兴么......
但,方执之前说的话真的可信吗?
他真的已猜出救她的人是贺文州了吗?
亦或是他只是在诈她......
冷静下来后,夏亦姝的脑子异常清醒。
她回想起方执之前的表情眼神,发现他的面具简直天衣无缝,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似乎在告诉她,他已知晓一切。
不过有时演得太像反而会失了一些真......
之后几天,方执似乎在布置什么,每日都会抽时间来她这里逛逛。
他大部分心神似乎放在她身上,但夏亦姝能敏锐察觉在闲庭信步间,他的身躯在警戒着,如遇到天敌的豹子一面装作若无其事,另一面却在时刻观察着周围。
但,意外的是,这结果却令方执失望。
一连几日,宅院内都平静得很,连声不正常的鸟叫都没有。
仿佛从未有人来,也从未有人潜伏在周围。
见此,方执眉眼间浮现影影绰绰的阴霾,但每次望向夏亦姝时,那阴霾又陡然不见。
他不怀好意对她道。
“看来那人也不怎么看重你......要不怎么连你被抓了也不来救你......”
“就是这样的人你也要替他瞒着我吗?”
那时夏亦姝只淡淡瞅着他道。
“如果你将我身上下的药解了,我就告诉你他是谁......”
方执当即一愣,但随后失笑道。
“我看起来像那么傻的人吗?”
夏亦姝道,“那你为何老是问那样没有意义的问题......”
方执闻言静静看了她半晌,眸光在暗影中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