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琬乔很客气,“应先生接下来想必还有很多事要忙,稚宁这有我,应先生先回去吧。”
这让应珣一时有些意外,薄唇动了下,几秒后才嘶声道:“我没别的事。”
应珣不想走。
哪怕他留下也没什么意义。
从刚才到现在,稚宁没跟他说一句话。
别说说话了,她的眼神就不曾在他身上停留过。
他喊她她不理会,触碰也没反应,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默默流着泪,仿佛对她来说,他只是一团空气。
他还没解释他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没解释他为什么那么久才赶回废弃工厂。
他怕他一走,两人之间的误会会再难解开。
可他又能怎么解释?
说他判断失误?
还是说他和阮凝初没有一丁点关系?
已经过去的事,注定无法改变,比如他深切迷恋过阮凝初,比如他不计后果利用过她,再比如他因太过自负错过了救她的关键时机。
如果他将阮凝带到安全的地方后,第一时间赶回了废弃工厂,赶去救她,薄瑾屹或许根本不会出事。
这一切,他都没法解释。
如果薄瑾屹今天不幸因此丧命,薄稚宁会怎么看待对她见死不救的他?
害死她哥哥的仇人吗?
她会恨他吗?
会的,薄瑾屹对她的重要他看得一清二楚,嫉妒又羡慕。
想到这,应珣胸口狠狠一痛,他抿了下苍白干裂的唇,呼吸里夹杂着酸楚。
“我想在这再陪她一会。”
薄琬乔恨不得应珣立刻消失,可她看了眼稚宁,有些话到底没说出口。
但薄野却没这么好说话。
“你陪她?你算什么玩意儿有脸说这种话!”
远处,薄野风风火火赶来,不同于薄琬乔的冷静,薄野性子暴躁,摩托头盔被他砸在墙上,拽着应珣的衣领,上来就是一拳。
接着是第二拳。
少年正在气头上,几乎杀红了眼,拳拳到肉,应珣很快就吃痛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他没反抗,任由痛意弥漫,好像这样,他心里的罪恶感会少很多。
薄琬乔在旁冷眼看着,没说一句制止的话。
薄野干了她想干的事。
薄琬乔瞥了两眼后就看向了稚宁,瘦削的少女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关心,还是压根就没留意到应珣这发生了什么。
薄琬乔侧身两步,挡在稚宁身前,隔绝眼前的闹剧。
看向稚宁的又何止薄琬乔,应珣表情沉怆,随着时间的推移,难以言说的伤痛愈演愈烈。
她不在意他了吗?
以往她最见不得他受伤,她紧张他的一切,不顾自身安危也要确定他安然无恙,甚至可以跳下失控的电梯陪他去死。
可现在,她竟然无动于衷。
她真的不在意他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应珣呼吸哽窒,绝望难受的感觉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薄野挥了好几拳,才注意到应珣一直盯着稚宁看。
薄野自认为应珣是个狡诈的小人,他在对方身上屡屡栽跟头,一件事但凡和应珣扯上关系,薄稚宁总无脑偏听偏信。
应珣在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