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做的事无关风月,像是孩子在摆弄心爱的洋娃娃,一会单手捏住她两边脸颊让她嘟起嘴,一会又捏住她鼻子。
一边摆弄,一边笑。
期间,稚宁没有任何反抗。
薄野少有这样的新奇体验,心中愉悦的情绪爆棚。
人睡着了,看着倒也不讨厌了。
毕竟是病人,玩一会薄野就收了手,湿毛巾洗干净重新敷上稚宁的额头。
回到座椅上,薄野翘着腿一张张划拉着看稚宁的丑照,脸上的笑意不断放大。
丑八怪!
再惹他,他就把这些照片散布出去!
欣赏一会,药瓶见底,薄野叫人给稚宁起了针。
不挂水,也就不用再留下看顾,但薄野仍然没走。
被子捂得严实,稚宁觉得热,手脚无意识伸出被子。
薄野看到这一幕,忙上前给她掖好,心想他留下果然是对的。
不然他今晚就睡这吧。
稚宁半梦半醒觉得脸上很痒,像有蚊子一会落这一会落那,她想拍走这只烦人的蚊子,可手脚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好不容易不痒了,又开始热了,口干舌燥,整个人感觉马上要被熬干。
这简直是种要命的酷刑。
稚宁意识几经沉浮,终于铆足了劲,奋力一蹬。
一边,薄野第五次看见稚宁蹬被子,气笑了。
她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烧晕了也有法子折腾人。
薄野倒也不觉得有多麻烦,照顾稚宁的感觉,说实话,挺好的。
以往大哥在家,这种机会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
他今天之所以留下,一方面是不放心,更多的是想知道薄稚宁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每每她生病,大哥都能守她一整夜。
又不是亲妹妹,他这亲弟弟都没这么被仔细对待过。
事实证明,确实挺好玩。
被子拎起来,薄野准备重复刚才的动作,给稚宁掖好被子。
可这次,却没像前几次那么利落。
薄野看到了稚宁半露的胳膊。
睡衣的袖子堆叠,再往上撩开一点,就能看到那道伤疤。
薄野喉结滚了下。
这伤他一直觉得很奇怪,是新伤,并且和向慈胳膊上的很像。
向慈那一次受伤,缝了很多针,薄稚宁应该也是。
按薄稚宁咋呼怕死的性格,手上划条小口子都要翘着手指让人伺候,受这重的伤她不应该不吭声。
如果不是那次亲眼看到,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受过伤。
不正常。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他必须要看清楚!
那套青蛙玩偶上的金属片形状特殊,是不是,他看了就知道了。
如果救他的人是她……
薄野心脏乱跳起来,如果是她,那他的青蛙公主……
薄野伸出手,潜意识里期待与恐惧交缠不清,他对此毫无认知,眼睛一会盯着稚宁的胳膊,一会又看向她红彤彤的脸,这辈子从没这么紧张过。
也就在这时,稚宁眉心拧了拧。
她要醒了?
薄野说不出来的心虚猛烈撞击而来,他第一反应是后退。
他回到椅子上坐好,想也没想就抓起床头柜上的药瓶,假模假样盯着外包装空白的瓶子看。
眼睛甚至不敢乱瞟,低头屏着呼吸。
耳朵竖起,监听稚宁的一举一动。
稚宁确实醒了,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