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救我?”被捆绑的小姜,睁开双眼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在一栋已被烧成废墟的城堡里,小姜的声音异常刺耳。
“虽然石佛不会将小姜作为食物,但其他的镇民就不这么想了。”索丽没有理会小姜的说法,只是对江目灵说道,“刚才,那个变成双头狗的镇民,是镇上唯一的屠狗者,家门口还开了一间狗肉汤锅店。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真的是令人唏嘘呢!”
“哈哈!”哈努罗忍不住笑了两声,之后,它又汪汪叫了两声作为掩盖。
“现在,小姜已经神志不清了。”江目灵将一团破布塞到了小姜的嘴里,说道,“我们就不必听她所说的傻话,再增加烦恼了。我想问的是,这栋城堡为什么和寻仙堡如此相似,却被人烧毁了呢?”
“是山鹰国的人来到我们镇上,擅自修建了这个叫做血鱼堡的地方,用于传教。”索丽如此说道,“不过,我们鲲乐镇的人,除了佛与鲲之外,什么都不朝拜。不过,还是有少量山鹰人,会到这里来,拜山鹰国的神——糜法。糜法是一个外来词,意思是会唱歌的血鱼。而我们鲲乐镇的人,都认为自己是鲲的后代。也就是说,我们所信仰的鲲,和山鹰国的血鱼产生了重叠。没多久,糜法包发生了血鱼杀人事件。鲲乐镇镇民一怒之下,就放火烧了血鱼堡。不得已,山鹰人又在奈何山附近,修建了新的血鱼堡。可没过多久,山上的血鱼堡也发生了血鱼杀人事件,将剩下的山鹰人给全数杀死。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寻仙门的人买下了血鱼堡,将它更名为了寻仙堡。”
“在被魔化镇民追杀的时候,你下意识就让我们来到这座血鱼堡。等我们进了血鱼堡之后,魔化镇民就放弃了追杀。也就是说,血鱼堡是魔化镇民不能靠近的地方,而且,你早已知道这一点?”江目灵说道。
“是恐惧,刻在了镇民们的血脉里。”索丽说道,“或许在几百年之前,我们的镇民是不朝拜鲲的。但是,每隔十年,就会有一头巨大的鲲,从鲲乐镇的地底下钻出来。它不仅会引发强烈的地震,还会将镇民连同房屋,一同吞入腹中。当它吃饱喝足之后,身体就会呈现出血红色,并且,它还会盘旋在空中,开心地哼着歌。歌曲唱完之后,血鲲的体内会激射出无数血色液体。凡是被血色液体击中的鲲乐镇女性,都会立刻怀孕,并且生下与常人无异的孩子。而这样的妇女和孩子,在十年后一定不会受到鲲的攻击。久而久之,鲲乐镇的居民,似乎都成了鲲的后代,也就开始了对鲲的朝拜。”
“当然,这些也就是我们镇上的传说罢了。”索丽强调道,“只是每年的十月十七日,我们还是会制作人形的纸偶和傀儡,祭祀鲲。巧合的是,山鹰国人祭祀血鱼的日期,也是十月十七日。”
“那血鱼杀人事件呢?”江目灵问道。
“几年前,居住在血鱼堡里的血鱼信徒,突然大量死亡。常驻在镇上的血鱼教分教教主,在此次事件中逃生后,描述了血鱼的形状——是一条全身细长如蛇的黑色大鱼,这与我们镇对鲲的理解——圆圆肥肥大不一样。当初,镇民们同意血鱼堡的修建,是基于血鱼或许就是鲲这一可能性。当这种可能性消失之后,镇民们就开始排斥血鱼教了,防火烧堡也是理所应当了。”
“的确,是与传说中的鲲完全不同。”江目灵说道,“可为什么血鱼早不杀人,迟不杀人,偏偏在那一天杀人呢?第二次血鱼杀人,为什么直接让血鱼教分教被全数歼灭呢?如果血鱼是血鱼信徒的神,那么,神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信徒呢?这不合理吧!”
“的确,镇上还有另外的一种说法。”索丽说道,“血鱼教的分教,还是多少吸纳了一些镇民的。所以,有的人认为,是我们的鲲,看不惯子孙认贼作父,才现身杀了人。可是,大家还是不认为,鲲是细细长长,如蛇一样的东西。”
“那些被分教吸纳的镇民呢?”江目灵问道。
“也在血鱼杀人事件中丧生了。”索丽说道,“不过,我也有自己的看法。”
说罢,索丽带着众人,拖着小姜一起走上了二楼。
“就是这里了。”在一如洞窟般的祭祀堂里,索丽继续说道,“其实,这样的祭祀堂在寻仙堡里也有一间。中间的石头祭台,刻着山鹰国的符文——破碎虚空,血染混沌,献祭残体,从魔超神。我曾经悄悄来过这里一次,看到过身穿黑羽所制长袍的教主,手拿着蛇形的法杖,在这里做一些祭祀活动。他会将一种红色液体泼洒在祭台上,可是,那种红色液体并不是血,而是一种有着淡淡酒香的玩意。”
“是吗?”江目灵伸出手,在祭台上蘸取了少量深红色物质,放在鼻尖闻了闻,之后说道,“怎么在我看来,这些深红色物质就是干掉的血呢?”
“怎么会呢?”索丽惊讶地伸出手,蘸取了少量深红色物质,“的确是血!这里不是已经被人遗弃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在这里祭祀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祭祀台。”江目灵走到祭祀台的边缘,将手放在一根水平凸起的石柱上,说道,“祭祀台的底部,其实是有些松动的。这里一共有四根石柱,江莎莎、索丽、韦彻翼,我们刚好四人。要不,我们一起用力推一下石柱试试?”
言毕,众人合力,推动了石柱。
只见,圆饼形状的祭祀台开始顺时钟旋转起来。
“有什么意义吗?”停下来之后,江莎莎问道。
对此,江目灵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祭祀台旁边的巨大石头盒子旁,使劲推开了上面的盖子,说道:“果然,这个所谓的祭祀台,就是一口巨大的磨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