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达客栈的三楼4号房里,有一张宽大而舒适的床。
虽然,房间的石灰墙皮有些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砖石,但是,躺在厚厚棉被上的魅子月,显然还沉浸在睡梦之中。
“求求你们了,不要双修了,好吗?”说出这句梦话之后,魅子月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清亮的泪水。
很快,魅子月惊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江目灵,看着对方帅气的脸庞,慢慢从慌乱中恢复了平静。
“这里是什么地方?”魅子月终于问道。
“客栈。因为你一直没有醒过来,我就带你去开房了。”江目灵说道。
“不准说这样的话。”魅子月不满地说道,“只有萧满这样的男人,才会这样说,还这样做了。当初,门主仲穗派女儿仲惜去安新镇寻找矿石,过程中遇到诛仙教的门徒争夺。结果,仲惜被门徒的软筋散神术所影响,昏迷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发现萧满将自己给带到了客栈,衣衫不整。她哭着问萧满,为什么要对她这样。萧满就只是冷冰冰地对她说了一句,因为你一直没有醒过来,我就带你去开房了。你能想象吗,醒来以后,就看到萧满的蛤蟆嘴,那张嘴还曾经亲过自己,也亲过膀大腰圆的魏蛮奇。说不定,萧满搞定仲穗的女儿,就是为了给自己成为门主,铺平了道路呢?”
“好的,我明白了。那么,我们走吧!”江目灵撇了撇嘴,说道。
“怎么走,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话虽这么讲,但魅子月却突然顺利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身体运转正常,且轻盈。
“怎么会这样?”魅子月惊问道。
“我和刚才那个,骑机械三角龙的女人好好聊过了。是这样,她就是一个来自未来的,非常善良的大好人。因为看到你身体,被人下了诅咒,就特地来帮你。由于你身体如常,只是诅咒切断了大脑和身体直接的通路。所以,她在你的后脑植入了一个无线连接装置,也在躯干上安装了一个。这样一来,你大脑就能通过无线连接装置,控制躯干,绕过脖子附近的诅咒了。”江目灵撒谎道。
“就这么简单?那,那个大善人又去了哪里呢?”魅子月问道。
“她就去找另一个有缘人了。”江目灵将一块推举令交给了魅子月,说道,“这就是天算门的推举令了,我们每个弟子都有一块。不过,现在你身体恢复如常,也就是说,你可以先留在我身边帮我查案。破案之后,你再去天算门考核也不迟。或许,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帮我。”
“什么事情?”魅子月兴奋地拿起推举令,一边把玩,一边笑着问道。
“在你昏睡的一天时间里,我去了一趟你们家的庆天欢大酒楼。”江目灵说道。
“什么,我昏睡了一天?”魅子月惊声打断了江目灵的话,问道。
“诡异的是,当我来到酒楼门口的时候,遇上了一阵浓雾。当我穿过浓雾之后,却并没有看到三层楼的豪华大酒楼,而是看到了一间上下两层的破旧酒楼。可是,这间破酒楼的名字,也叫庆天欢。当时,店小二非常殷勤地问道,是不是要去抓捕那只魔兽?”江目灵继续说道,“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店小二就自己交代起了魔兽的信息。”
“某年冬天的时候,一只像是石狮子的魔兽,闯入了破酒楼。它闻了闻一名女客人的身体之后,突然狂性大发,将女客人给吃了下去,还吐出了她的骸骨。之后,魔兽两眼发光,似乎发现了人肉的美味,开始抓捕惊慌失措的其他客人。魔兽吃饱喝足之后,就咆哮着离开了。可是,之后的每一年冬天,这只石狮子魔兽,都会来到破酒楼,继续吃人。”
“其实,我之前就见过这只魔兽了。我很确定,它已经死在了竹林了。所以,我开始怀疑,破旧酒楼是庆天欢过去的模样。而我,已经来到了一个,像是过去的时空中。”江目灵说道,“不一会儿,店小二给我端来了一碗美酒,让我壮壮胆。不过,这店小二很明显就是忽略了喝酒对身体的危害,肝脏损害、胃黏膜受损、心血管系统受损、血压升高,免疫力下降,各种问题可以损害我的身体,扰乱气息的运行,令我根本无法从躯起境毕业,终生困在目明境。大多数修仙者,就被酒精折腾不轻。”
“在我听到的传说里,不少修仙者腰间都挂着一个酒葫芦,我还以为,说不定喝酒对修仙有促进作用呢?”魅子月疑惑地说道。
“是这样,修仙者一旦过了躯起境,就不再是肉眼凡胎了,身体各项指标开始往仙人体质靠齐。那个时候,修仙者就算是喝铁水,也不会受到伤害了。但是,修仙界的有成之人,尤其是散修者,非常喜欢在凡人面前出现,宣传酒葫芦的好处,或者自残修行的好处,等等。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误导后辈,减少他们与自己竞争的机会。毕竟,修仙所用的精石也好,药草也好,都是极其稀缺的物品。”江目灵说道,“当然,能够戒断酒精的人,在一年之内就能恢复体内气息的正常运行。”
“原来如此。”魅子月说道。
“可是,当我拿出千机棍,准备与魔兽对战的时候,怪事再次出现了。”江目灵说道,“酒楼的一楼与二楼,突然间没有了任何的人影,人气。浓雾也由白雾,转变成了幽暗的黑雾。
“客官啊,要不还是喝点热饮吧,暖暖身子也好啊?突然间,店小二再次出现,对我这样说话。”江目灵说道,“我一看,他正在用一个金属榨汁机,压榨一块包裹着什么的白布。是橘子、苹果,还是甘蔗呢?我带着这样的想法,朝他越走越近。终于,我看清了他的左手,骨头外露,皮开肉绽。原来,他是用白布包着自己的手,在给我榨汁。在他的身旁,一个棕色的酒碗里,已经装满了一碗温热的血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