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你所描述的一切都没有什么证据支撑呢!”江目灵说道,“那你的脊柱呢,是因为贪玩从屋顶摔了下来,还是萧满对你进行了咒术攻击呢?”
“都不是。”魅子月摇了摇头,说道,“就在我的假父亲,发现了我画作的第二天,一名隐世散修者聂云真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聂云真认为我父亲曾经在狂卷峰上,打伤了他的儿子聂星龙。于是,他在假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将我抱着,飞到了屋顶,又将我从上面扔了下去。由于父亲教过我一些吐纳的功夫,所以我基本上是毫发无损的站了起来。不死心的聂云真,又对我的脊柱追加了生死同渊咒。这种奇怪的咒术,将我和聂星龙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也就是说,聂星龙的脊柱除了问题,行动不便,那么,我也会遭受同样的痛苦。就这样,假父亲赞扬了一番聂云真的公平处事,就送走了心满意足的聂云真,还对外掩盖了我受伤的真正原因。”
“因为聂云真曾经说过,儿子被我父亲打伤的时间。所以,我查询了我父亲当天的行程。结果发现,当天的父亲一直忙于酒店的开张工作,根本就分身乏术,无暇去造成聂星龙的伤。我受伤之后,假父亲一直表现出开心的模样。他将我软禁在了家中,却禁止我继续绘制认识的人的画面。这么多年,他竟然悉心经营着所有的店铺,并将一大部分的收入,用于支持天冶门的重建。半个月前,假父亲又了天冶门与萧满见面,并且至今未归。”魅子月说道,“所以,我怀疑事情是这个样子。萧满杀死了我父亲,用脖环控制着他的身体,让他为自己卖命。假父亲发现了我预知未来画的画作——我成为神机师杀死萧满,便设法弄坏了我的身体,断送了我成为神机师的条件。”
“是吗,我怎么觉得,现在的你,更有成为神机师的资格了呢?”江目灵说道,“只不过,你刚才的一番推理,还有很多没有拼凑好的缺缝,得先全部连接起来才行。”
“听说过《先剪奇瞎传》吗?”突然间,魅子月严肃地问道。
“大概是知道的,这个传说就发生在你们家的庆天欢大酒楼,而这个传说和我正在查询的案件有关。很可能,这个传说中的事件,是我的案件的前置案件。”江目灵说道,“如果你愿意再讲一遍,多提供一些细节就更好了。”
“这件事的具体细节,还是春熙帮我探听回来的。”魅子月说道,“当时,在大酒楼二楼的七号桌上,不知道是谁留下了一块指甲刀。听说,用这个指甲刀剪指甲的话,不仅声音清脆,下刀精准,还干净无残留,切口不扎手。当时,店里的小二们都很喜欢使用它,来整理自己的指甲。奇怪的是,被这个指甲刀剪过指甲,似乎比平时生长得要快上许多。更奇怪的是,任何人将这把指甲刀拿走之后,这把指甲刀还是会出现在七号桌上。我个人是觉得奇怪的,大家非要使用这把指甲刀吗?春熙告诉我,之所以大家一定要用,是因为指甲刀上有一种魔力,亮晶晶的光线,锋利的刀头,都吸引着大家越靠越近。”
“然而这样的平静日子,很快就过去了。”魅子月舔了舔嘴唇,说道,“有一天,店小二陈老五和李源牛同时来到了七号桌。他们摸着自己过长的指甲,互相谦让着,让对方先剪自己的指甲。可惜的是,在这场谦让大赛之中,总有一个人会是失败者。于是,失败者李源牛拿起了指甲刀,开始修剪起了自己的指甲。还没有等到完成的那一刻,还没有仔细端详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李源牛就突然跪倒在了地面,嚎叫起来——好痛,我的眼睛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
“不单单是李源牛一个,还有香梅、秋夕,他们都在谦让之后,因为先使用了指甲刀而瞎了。”魅子月悲伤地说道,“为此,酒楼颁布了在酒楼内禁止剪指甲的条规,违者开除,并且给受伤者一大笔钱作为补贴并封口。所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太多。虽然,此后就再也没有人因此而瞎了,但是,楼下的说书人黄门善却盯上了这个案子,并且将它变成了自己创作的故事——《先剪奇瞎传》。”
“不过,有一条信息,确实这个故事中所没有的。”魅子月得意地说道,“那就是,在指甲刀怪事出现之前。曾经有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女子,来过七号桌。据店小二刘冰回忆,当时,这个紫色裙子的女子就正好拿着一把指甲刀,在处理自己的的指甲。也就是说,很可能她就是指甲刀的主人。”
“有登记过她的名字吗?”江目灵问道。
“乔琪。”魅子月说道,“至于是不是真名,我就不能确定了。我只知道,她点了一份诸子鸡头,一份麻辣春菇和一碗四季牛骨汤,一共收了一两零九十七文。她吃完之后,碗和盘子都被舔得干干净净,一点渣都没有剩下了。”
“难道,她就是所谓乔仙女吗?”江目灵自问道。
“根据刘冰的讲述,这乔琪不仅不是仙女,还有一点猥琐呢。”魅子月说道,“当然,说不定有人因此,给她取了乔仙女的绰号,用来讽刺她呢?”
“想象力不错,但是,牵引真相之扣的腰带还有点松动,要多吃一点证据,才能够填补之间的空隙。”江目灵说道,“其实,我有一点想法。要不,我趁现在将你带到天算门,让你参加一次门派的考核吧?这样一来,所有隐藏在衣服里的肥肉,就都无所遁形了。”
“我这样的身体状况,真的行吗?”魅子月担心地问道,“而且,我的修仙课程也早已落下……”
“没关系的,天算门算是所有修行门派中,对仙术要求最低的了。”江目灵将魅子月拦腰抱起,走出了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