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镖局?”等那人离开,忽拙问道。
一般来说,镖局背后都有些江湖与官府的势力,所以忽拙会格外留心。
“朗阔镖局。”肖震回道。
听到朗阔的名字,沈悦兮愣了楞,朗阔?是带着赵和私奔的那个朗阔吗?
应该是吧,朗阔从前是镖师,自己开间镖局也是情理之中,何况,朗阔这个名字不大容易重名。
“镖局在哪儿?”沈悦兮问。
“就在这江城下街,前年才在这里开的分局,总镖局在南夏。”肖震说道。
沈悦兮仍是恍惚着,总镖局不在这里,那想必赵和也不在这里吧。不管怎样,明儿个去那里走走,算算她已经有八年未曾见过赵和和朗阔了。
沈悦兮恍惚的神色没有逃过忽拙的眼睛,但是他什么也没问,看着肖震在院子里生了火,架起锅,倒了水,烧了起来。
忽拙走到火边,坐下,“我旁的不会,帮你看着火吧。”
肖震也不推辞,将火教给忽拙,自己去收拾鱼去了。
在这里,没有大王,没有王后,也没有副将军,只有三个平等相处的朋友。
能有这番际遇,也是有趣。
兔肉和鱼的味道都很不错,酒也很烈,这一顿膳吃的宾主尽欢。
忽拙与肖震说起很多从前狩猎的事,开怀不已,沈悦兮在一旁静静听着,心思偶尔溜走,想着不知道赵和如今可否也在江城。
离开肖震宅子已是夜了,路上有点黑,忽拙牵着沈悦兮的手,慢慢往回走。像极了一对普通的夫妇。
回到宅邸,三个孩子都已经睡了,知翠守在院子里,等着忽拙和沈悦兮。
“累了一天,去歇着吧。”知翠请过安之后,沈悦兮对她说道。
知翠下去之后,沈悦兮和忽拙简单洗漱了下也准备安歇了。
“明天,我准备去朗阔镖局看一看。”帮忽拙系好寝衣的带子,沈悦兮轻声说。
“去镖局看什么?”忽拙不动声色地问。
“若是没有错,开镖局的该是我的一位旧友。”
“哦?你还有开镖局的旧友?”
“说来话长。”
“那说来听听。”忽拙握住沈悦兮的手,微信着看她。沈悦兮能主动对他说起往事,他很开心。
“当年我初到京城时,七王爷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曾为我请过一个镖师,那个镖师便是朗阔,后来他与十三公主相爱,十三公主和亲半路,与朗阔私奔了。”
忽拙饶有兴致地听着,“竟还有这么多曲折。”
“我与十三公主那时是很好的朋友,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重拾旧日情意。”沈悦兮有些感慨地说了句。
不知道赵和知不知道她和赵正之间的纠葛,世事难料,物是人非,如今的赵和又是什么光景呢?
“时过境迁,还是要多加当心,明儿个,我让精卫陪你一道儿去,免得生些意外。”忽拙说。
虽然沈悦兮觉得她和赵和朗阔之间并不会有什么纷争,但为了忽拙心安,还是点了点头。
翌日,用过早膳,忽拙去处理政事,沈悦兮便在两个精卫的陪同下去了下街。
朗阔镖局很好找,牌匾醒目。
沈悦兮看着那几个字,想,若是赵广和北胡王都还活着,朗阔定是不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将自己的名字当做镖局的招牌,可是北胡和南夏各自易主,当年与赵和一道儿私奔的事也便无人追究了。
想来,他们如今的日子该过的很好吧。
在大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镖局里的伙计觉得蹊跷,跑出来询问:“请问,您是要托镖吗?如若托镖,里面请。”
沈悦兮这才进了镖局。
镖局很大,收拾整洁有序,镖局的伙计穿着统一的服饰,看着便是训练有素的。
“你们当家的在吗?”沈悦兮四处看了看之后,问那个伙计。
伙计更警惕了,“你找哪位当家的?”
“朗阔,”沈悦兮看了看那个伙计,“难不成你们镖局还有别的当家的?”
“您认识我们朗掌柜?”伙计彬彬有礼地继续问,而后拿眼扫了扫沈悦兮身后的两个精卫,好歹算是半个江湖人,两位精卫不是普通人,小伙计已经看出来了。
难不成他们也是开镖局的,来砸场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