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点了点头,“此事说来话长。”
魏大勋流露出非常感兴趣的饥渴的表情,“那您慢慢说。”
“那户人家姓沈,搬来幽州城大概两年多的光景,那户人家原是南夏的一个官员,因为犯了事被发配过来的,就在去年忽然有一日被人发现那家人全部被杀了……不对,他家的女儿不知去向,生死不明。”掌柜的压低声音说道。
“是谁做的?”魏大勋也压低声音,凑近掌柜的面前,问道。
“官府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掌柜的摇了摇头,“不过有传言说是南夏皇帝做的,都说那家家主掌握着南夏的一些秘密,南夏皇帝为了斩草除根……”掌柜的说着,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手势。
“传也要有证据吧。”魏大勋露出不信的神情。
“只能说这世间没有空穴来风之事,坊间所传大多还是可信的。”掌柜一副你不懂的样子。
“那家人被杀的那几日幽州城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魏大勋问。
“不对劲?”
“是啊,不对劲,你想想,肯定有的。”魏大勋启发道。
掌柜的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对劲,一切如常。”
“杀那家人的一定是高手吧?”魏大勋问。
掌柜点头,“那当然,据说都是一剑毙命,手法了得。”
“这样的高手幽州城里有吗?”
“嗯,”掌柜的沉思了会儿,“有,那便是忽拙将军手下的精卫军了。”
“那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些精卫军做的呢?”
“不可能,”掌柜的笑了,“你有所不知,那户人家的女人是忽拙将军的心上人,宝贝着哪,那家人被杀的时候将军正好去平定北胡内乱,回来得知此事痛不欲生,连幽州城的衙门老爷都被免了职。”
“心上人又如何?或许是为了功名利禄杀人灭口也未可知。”
“呵。”掌柜的轻蔑地看了看魏大勋,“你若说旁人为了功名利禄或许还有可能,忽拙将军绝对不会,连皇上指婚的护国公的孙女他都拒绝了,功名利禄他不缺,也不稀罕。”
这话不是魏大勋第一次听了,基本上他暗访的人对忽拙都是敬重有加,绝不相信沈家的事是忽拙做的。
魏大勋点了点头,觉得再聊下去也不会有收获,便随口说了句,“这么说那个宅子是真的不能碰了。”
“自然,我可是为了你好。”掌柜诚恳地点了点头。
魏大勋做出虚心接受的样子,谢过掌柜之后,转身回到座位。
赵正知道他是去打探消息了,看他回来的样子,便知是无功而返。
喝完茶,一行人往回走,路上,赵正问魏大勋,“刚才那掌柜怎么说?”
“整个幽州城的说法都差不多,都说杀死沈家人的是皇上,至于忽拙,没有一个人觉得有可能。”
赵正不再说话,在心里认真思考,赵广到底有没有可能是沈家一案的幕后指使。
从整个事件赵广的反应来看,赵正相信,自己的皇兄也是后来才知情的。
既不是忽拙,也不是赵广,那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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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胡,元京,皇宫。
北胡王平定了北胡内乱,又与南夏和亲,只等着过段时间便迎娶十三公主,自是十分高兴,过年之时,宫内也是大肆喜庆了一回。
大年初一,北胡王又派人给忽拙的父母送去赏赐,以表对忽拙的重视。
忽拙父母收了这礼,自然是开心的,唯一忧愁的是忽拙的婚事,好好的,本来指望着和娜仁成亲,却不料最后竟成了空。
忽拙的阿妈唉声叹气地摇头,忽拙已经29了,这个年纪,旁人连孩子都两三个了。
“不能由着他这么胡来,我们该去幽州城走一趟,他若不成亲那我们便在他那里住着不走了。”最后,忽拙的阿妈干脆地说道。
虽然她知道忽拙是个有主意的,打15岁后一路都在自己闯出来的,但作为阿妈,她觉得自己还是有责任这么做。
忽拙的阿爹虽然不想过多干涉忽拙的事,但也觉得这么拖下去不是个事,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他们一商量,决定过了初三便启程去幽州城。
初二的时候,北胡王接到了娜仁递来的书函,得知忽拙竟然找到了沈悦兮,北胡王有些惊讶,看到沈悦兮如今是南夏的七王妃,北胡王便更有些惊讶。
他看着那信函良久,深知兹事体大,一道圣旨下去,忽拙未必会将沈悦兮还给南夏七王爷,思来想去,北胡王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为好。
此时,正是南夏与北胡交好的关键时期,绝不能因为忽拙与沈悦兮而坏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