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女德女训,温久自幼熟读诗经礼记,孔孟之道,算学也略有涉及,那位先生手中的那本战国策我也念过。”
另一位先生书案前正放着自己翻阅的战国策,被提及后手下猛然一抖。
眼中透露出些许欣赏:“太傅竟让你念此书?”
“不是我爹让我念的,是我自己闲暇时在藏书阁翻到的。”
温久继续解释道:“我爹只会罚我抄我朝律例,所以若说精通,我朝律法,温久倒背如流。”
温久顺势扫过一眼陈恕,只见他一脸平静,嘴角有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殊不知他的心中刚松了口气,端坐得更为笔挺了。
“什么?温姐姐竟连这些书都看过?”李诗艺双手捧着脸,眼里闪着点点崇拜,要知道自家爹爹是绝对不允许她看这些书。
“回五公主的话,通晓古今,运筹帷幄,站得越高看得就应该更远才是,此事应当不分男子女子。”
“好了!”林清苍抬头看了温久一眼,眼中有几分意味不明:“温姑娘学过这些也无事,学堂中也并不会教这些。”
“那个方向似乎是要离开书院”
虽说与父亲书房中的那几支不可相比,但比起自己手上这支,可不知好了多少倍。
陈恕步伐不紧不慢,今日事毕,他只需在晚饭前回到家中便好。
真是容易生气啊.
进了房门之后,温久来到窗边一把将窗户推开。
陈恕比温久高出不少,看着她如翼般地睫毛一扑一扑,娇俏明媚。
“是,先生。”温久自顾自地坐下。
她本就急匆匆地赶来,停下时也颇为着急,二人距离极近,温久竟在呼吸之间闻到了陈恕身上的皂角清香,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众人皆看向章槿,只见她谦逊地低下了头,温久看着陈恕的眼神竟也停留在了章槿身上,心中顿时失落了起来。
“该看的书不看,这些惊世骇俗的书,温姑娘倒是看得一本不差。”
她结过盒子打开一看,一支做功颇为讲究的紫毫笔,笔杆粗细甚是适合女子把握。
大约半个时辰后,林清苍才道:“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望你们虚心向学,不必做无谓争执。老夫也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不愿意学之人,自顾自离去便是,不必强留。”
没看到想看的人,倒是五公主撞进了她的视线,只见她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温久率先移开视线,低下头微微服了服身子,算是见礼了。
明朗的天光从高处泄下,林中早已只剩下些光秃秃的树干,地上也没有斑驳的树影,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尽头。
林中恰好闪过一道猫影,温久还没来得及看清便不见了。
章槿自顾自带着刘悦准备离开,只是她身后的人还是被气到了,经过温久时还不忘狠狠剜了她一眼。
“陈大人说姑娘今日罚抄,若是用手上的笔写,怕是要费点功夫”。
“姑娘,这是陈大人送来的笔。”紫苏不知何时进了房内,手中还拿着一个盒子。
“你不必跟来,我去去就回。”温久站在门口回头道。
温久默默低下了头,她是那个不愿学之人,但也是必须要留之人。
五公主缓缓地转过头,眼里闪着写莫名的情绪,不是厌恶不是鄙夷,似乎是一种.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