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有了一个弊端,就是有些住在树上的动物,如果在送入切割机前没有逃离出来的话,就会被绞死。”
“我这只褦襶便被我从木材厂里面救回来的。”
“它在偷仓鼠囤的松果,但是松鼠灵活,所以跑了,它比较胖卡住没有跑掉”
这话语的内容,听起来,到还真的有几分褦襶呆呆傻傻的憨厚模样.
公输忌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脸已经苍白如纸,但还是尽力吐字道:
“不知道褦襶是一只还是一个种群,又是否是传闻中的那一只.”
“不过我的这只褦襶,确实是有点害怕人的,甚至有些‘进化’出不让人看到的半隐身效果.”
“它显然是有些害怕人类,没有对它有恩,几乎是不会出现在人的面前。”
“我也想尊重它的意思,所以,很抱歉,不能给你看看。”
公输忌的表情很认真,带着我从未在其他人脸上见过的坚定神采,莫名有些熟悉。
只一瞬,我便想起来——
是我啊。
我和公输忌,我们两个人的家世背景,成长经历,甚至脾气秉性,都有一丝对方的影子。
我一向有些不喜欢和自己对视,所以只能缓缓点头:
“没有关系。”
不然还能说什么呢?
公输忌稍稍坐直了些许身体,他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彻底停止了外溢,凝结的血肉粘连在衣服之上,有些说不出的虚弱与怪异。
我亦站起身:
“已经差不多了。”
“你要是再放血,你父亲还没来,你就得死在这里了。”
公输忌垂眼看了看自己,终于还是点了头:
“好,打电话吧。”
“不,最好是视频,你拿着手机对准我,让我来讲。”
“无论我父亲说什么,你都不要出声。”
不要出声?
我一愣,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最后一程,他还想送我最后一程。
此地虽然是云梦周边,但终归已经不是云梦。
如果刻意模糊甚至是扭曲掉我的特征,公输仇要来抓我,就会被这些错误的信息绊住脚。
虽然拌住的时间可能不长,但总归是聊胜于无。
但——
“能张口就要我二叔的尸骨估计也没有其他人了。”
很轻易就能锁定到我的身上。
像我,或像是公输忌这样愿意偏袒仇家的人,终究是少数。
现在人已死,哪怕是从前曾有情谊的人,也会做鸟雀散去。
毕竟仇恨很容易就会烧身。
而我,则是已经做好了不死不休的准备。
哪成想,公输忌却是摇了摇头:
“你要对自己二叔的人际关系有一点信心,前段时间,还有一个身形矮小的妇人来过望城,闯过我们的机关阵,指明‘要带走屠芳城的尸体’。”
“虽然她最后死在机关阵中,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父亲原先将两具尸体带回望城的事情,虽然做的隐蔽,可凡是所为,必没有不留下痕迹的。”
“这应该也是对方找来的理由。”
“我们都不确定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肯定还有人和你一样想要你二叔的尸骨。”
“所以,就这么做吧。”
“这样我父亲没有那么快能够找到你也算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