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将我的话打断了个彻底。
“你现在在哪里?”
她似乎有些害怕黑暗,往我坐着的地方再次踩上了一节阶梯。
七四.二零七.二四二.三一
“在家里呗,还能在哪里。”
“宝子.你怎么”
撒谎,又是撒谎。
“你你知道了?”
“我刚刚在睡觉,你怎么大半夜给我打电话?”
所有的人都会撒谎,都在撒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由走廊里不流通的浊气灌进我的肺部:
“那她现在.”
余佳佳没有接电话。
我沉默不语,余佳佳便捏着栏杆,开始颠三倒四的讲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亿六千万,别墅退回的金额一共是一亿六千万。”
“我就先走了。”
“你到现在还想要骗我?!”
背后的那道视线许久才关上房门,我坐在楼道里,一遍遍的拨通余佳佳的电话。
溅起的烟尘,甚至灼烧了我的呼吸。
更别提她这段时间身材臃肿了许多,形象也没有好好打理。
“你能听我解释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一亿六千万是多少钱?”
这一步再度踩亮灯光,我一字一顿道:
“什么?”
“但是那还要我积攒了多年的钱,一并全部交出去。”
我从一点钟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听了无数遍的铃声,终于才在将近三点钟的时候,拨通了那个电话。
不,或许,早早就疯魔了。
我垂眼看向站在下方楼梯道中的余佳佳,描摹着她愈发消失的眉眼,轻声道:
不可置信的感觉涌上我的胸腔,我一个耳力甚好的人,第一次有些没有听清对面的话,重复问道:
也不光是被戳穿了之后的狼狈,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脸色焦黄,生机暗淡。
“我坐在这里那么久,早早就已经查明了你父亲从前的家底,他最最有钱的时候,那个烟花厂的市值也就不到两亿!”
她是在华光明艳的舞台上,没有抓住表演时机,在起跃后重重跌落在地上的一大袋水泥。
她又走上了自己父亲的老路。
身上的衣服似乎有几天没有换洗,领口处都是一些暗沉的油迹
她不是蝴蝶,是水泥。
“其实我都可以解释的”
她没有选择走电梯,这也给我们带来了见面的机会。
“先前能帮老许拿回钱包,也是因为偷他钱包的那个人,刚好是在楼下偷的,然后我又去把钱给偷了回来.”
我后撤一步,拒绝了对方的杀人偷钱还饭钱准备:
始终没有。
“这样吧,你现在有什么仇人吗?我去帮你杀掉他或者我去偷钱.”
我捏紧手机,言简意赅:
“你总说什么生产线,什么供货商,哪怕物价再上涨,你要你将这些钱全部投入烟花厂,这些钱也够你开办公司,好好生活”
“乖宝,怎么了?”
“不必了,我的问题已经有答案。”
“我建好烟花厂后,这些年的努力,便只剩下一个空壳的烟花厂.那我的吃穿,不,哪怕是工人的工资,我不是也发不出来吗?”
“我必须,没错,是必须,必须在我手里有很多钱的时候,想办法多赚一些,多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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