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满腹的苦涩,难以压制,“你嘴上不说,心里也总是再怨哀家,那件事对你确实不公平,可你又何尝想过当时的境况是多么艰难?幼子弱小,他还未病逝便被多少人盯着位置。”
而皇儿,却不能以陛下之尊入皇陵,只放进了密室之中。
七四.二零七.二四二.三一
是啊……
她从来便是既要又要的人,所以裴予宁这句话,无异于将她所有人的念想给击破。
“娘亲又是谁?”
再无羁绊,好一个再无羁绊!
太后气极反笑,眼底泪落,“哈……你竟是早便想好了后路该如何走了。”
只是,他还幻想着其他并不属于他的东西罢了。
太后想到此处,眼眶里砸落几滴泪,哽咽着声音,“你怨哀家也好,恨哀家也好,只是他并没做错任何事,他一直记着你这个弟弟。”
“哀家自认没有稳住局势的能力,外戚权重,稍有不慎,这大齐便会被倾覆,他最大的愿望便是百姓安居乐业,能将大齐治理好。”
而对于他裴予宁来说,便是侮辱母亲这个高大的角色。
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再受一次当年的痛苦折磨??!
与其他不同的是,拨浪鼓、金锁、玉圈都有两份。
主持没说出的话,孩童明白了。
看起来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
他记得就好,也更应该记得他的兄长曾做了什么。
太后说起这事儿,便又是一阵鼻子发酸,她的皇儿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知道了弟弟的存在,也一直在懊悔当中,觉得为什么舍弃的不是自己。
“拨浪鼓?”孩童懵懂的眼神满是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舌尖顶着上颚,拿起了那拨浪鼓,明明在他手中轻如羽毛,但却令他感觉好似千斤重力压在他手上。
“这是他为你留的东西,原本哀家是觉得大抵这辈子你都要恨着我们了,便想自己留个念想的,可作日突然梦见皇儿,他说很欢喜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还问哀家为什么没将东西给你。”
可第二日还是要笑着迎人,谁明白她心中的痛楚。
他能理解当时的情况,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局面,若不然谁不别想阻拦他离开。
“你别忘了,没有哀家哪有你的今日!!”太后气急,一时间指着他的鼻子骂。
那盒子已经放在他的案头许久,殿内的下人早已经被他屏退,只剩下他一人。
裴予宁直起身子将东西带走,声音低哑,“儿臣告退。”
裴予宁静默的听着太后再说以前的事情。
等出了永寿宫,便听了福嬷嬷的低声安慰,“娘娘您别哭了,陛下他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哀家的心愿?”太后反问自己,她的心愿便是让自己再死一个儿子吗?
侧颜如冷光逼袭,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向来淡漠的眸色里多了几分思量。
裴予宁不想与自己这个母亲多说什么,他早就认清了她的本性不是吗?
微微晃动鼓面,“咚隆咚隆”的声音在寂静的延华殿里响起。
后来师兄还是给他买了拨浪鼓,可他却只摇了摇便再没有碰过。
因为他见过太多娘亲给孩童买拨浪鼓了,唯独他,没有娘亲。
写得胡子想哭,我的儿砸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