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来分钟之后，浴室里又有了动静，金灿穿着一件体恤从浴室出来，下身一件宽松的运动裤，她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往沙发上走，看上官严还睡着，又踢了他的腿一脚。

“呵呵，怎么踢都不会还手真好欺负，让你喝……”

电话响了起来，她将毛巾挂脖子上，从外套口袋找出手机，往沙发前的羊毛地毯上坐下，接了起来。

“小四儿？”

“你到家了吗？”苏慕还是没办法留着她不管，尤其是听到她说去接上官严，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

虽然知道，她也许会烦他。

“到了。”

“那……你老板没事儿吧？”

“没事儿，喝多了而已。”

喝多了怎么会给金武打电话？也是，金武跟上官严关系很好，他不是见过他们同床而眠的画面吗？不过，金武说了，他不喜欢男人，不喜欢他也就不会喜欢上官严的吧？

或许，两人就是比较要好的关系。

“那他现在怎样？”

“现在啊？”金灿回头看了上官严一眼，“醉倒了，睡着呢。”

睡着？在他那睡的？苏慕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噢，那行。”

想说很多，但好像很多不能说，却又不舍得挂上电话。

“那……还有事儿吗？”其实金灿也期待，他能再多说一些的，她也想说很多，比如上官严跑去了同志酒吧，差点给人非礼的事。

“你那伤口不能碰水知道吧？”

伤口不能碰水……刚才就用水清洗过，而且跟人打架还豁开流血了。不敢说啊，不然苏慕估计得从家里直接跑出来拎她上医院。

“没碰水呀，我洗澡的时候都把右手搁客厅的沙发上呢……”

苏慕拿着电话笑了，酒窝特别好看。

金灿听到他笑声，自己也跟着笑了，脑中浮现苏慕笑起来的样子。

躺在沙发上的上官严，看到她笑，嘴角也跟着浮现出笑意。

这就是所谓的连锁反应……

“今天去你家吃饭，觉得你家人真好。”金灿忍不住说道，“早知道我以前就闹着让你带我上你家了。”

苏慕站在房间的窗户前，看裹满了冰霜的玻璃窗外，大雪飞扬：“早知道，我那时候就把你带回家。”

“……”这话听着，总觉得有些感慨，大概是心境使然，金灿笑道，“现在也不晚啦。”

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晚：“二师兄，我们还会跟以前一样，比亲兄弟更亲，比好朋友更好。”

“……嗯。”这话，两人好像总在可以不断地重复，其实他们之间真的很好，只是这样的好，达不到彼此想要的罢了。

“……早点睡。”苏慕说。

“嗯。”

两人拿着电话，都没放也没再说话，最后又都放了下去。

金灿靠在沙发上想了很久，就这样吧，就这样……

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她，金灿慢慢回过头：“艾玛，吓死人了。”

上官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看着他，脸上那一抹笑容，让金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这是醒着还是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