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街头王大爷电话打我这儿来了，找你的！”沈玉梅拿着手机走出来，“估计又是让你跟他选鸟儿去。”

霍庆华接了电话：“喂……喂？！是我啊，选鸟儿啊，成啊，几点？现在啊，行，我换件衣服就出门儿，得嘞，我在保准给你选只好鸟儿。”

姥姥在一旁低估：“这倒好了，成了南武斜街选鸟师父。”

姥爷挂了电话下炕：“你老太太知道什么？”说完对苏慕说，“下次继续，我现在先出门，武子小菜鸟来接手。”

“我接就我接。”

传承武馆是个老宅子，窗前的坐炕是古老的雕花红木，炕头有叠加的红木柜子，炕上铺着刺绣厚毯子，摆的也是深色的老木矮桌，矮桌下是暖被，冬天保温用的。

金灿挪上去，掀开了暖被把脚伸进去，开始摆棋。

“我可比师父水平高多了。”金灿冲着苏慕乐。

她那下棋水平，他心里有数，除非这几年重新练过否则就水平一般。苏慕看了她一眼，窗外的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她半边身体，让她轮廓染上一层银光。

以前也曾如此，两个人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一起躺在床上看一下午的书。

“诶，武子，你不是要跟我包粽子的嘛？”姥姥拿着拌好的米出来，看两个孩子已经开始下棋了。

金灿笑了笑：“姥姥，我包粽子只能给您添乱，浪费粽叶。”

“你下棋估计也只能给小四儿添乱。”

“哪能啊……”金灿走了一个炮。

苏慕掀起视线看了她一眼：“确定？”

难道她下错了？金灿看应该不会被吃掉啊：“落子不悔。”

苏慕继续走，然后……

“等会儿，你退回去。”金灿立刻把自己的炮给拿起来，不让他吃。

苏慕把自己的棋子退回。

“刚才那步也退了，我这炮要重新走一遍。”

苏慕失笑：“不是落子不悔？”

“赶紧退，退……”连着悔了两步棋，她多坚持了六步，被将军无退路。

在桌下的脚不甘心的蹬了两下：“又输了！”

脚踢到了苏慕的腿，她愣了一下，连忙缩回来：“不是故意的。”

苏慕却也将腿伸了出来，挨着她的，这人真暖和。看着金灿的脸微微红起来，他抿嘴一笑，脸上酒窝笑了出来：“还来吗？”

“来！”

暖被下挨着的腿像是刻意拉近了关系一样，谁也没有挪开，默认一般贴着彼此。这样感觉心跳都活了过来。

“那继续。”

“你得让我一颗炮。”

“嗯。”苏慕把一颗炮给捡到棋盘外。

一旁的师母听不下去：“嘿，金武，你都多大了这习惯还不改，见天儿地占苏慕便宜。”

“我哪儿占他便宜了，没有是不是？”金灿下巴指了指对面，“小四儿你是不是自个儿乐意的？”

“嗯。”她这样，他反而很开心。

姥姥一边包着三角粽，一边看着苏慕说：“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能让着金武？”

苏慕看着金武目光温暖：“走着。”

“噢。”金灿感觉心有些飘飘然，格外不真实，高兴又兴奋，又唯恐是梦。

两人下了一早上的棋，其实更多的是想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生怕暖被之下偷偷靠在一起的脚，离开了坐炕就要分开。

时间过得格外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