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话？

我立即抬头，但显然不是黑雾中的鬼祟。

“为什么要救他！”

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带着浓浓的控诉。

这次，我听清了来向。

立即看向身后，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露出一块红色的衣角。

似乎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衣角缩回树后，但人还是没现身。

“大师？”

赵毅着急的催促，他似乎并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双手搂住赵大海，满脸惊慌失措。

我稍作犹豫，取出符纸，伸手往赵大海的方向靠拢，没等接近，耳边又响起一声低喝。

“让他死，不要救他！”

这回不光有控诉，还有浓浓的怨恨，仿佛我再有动作，就会连我一起恨上！

听声音是个小孩儿，总觉得最近在什么地方听过，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我皱了皱眉，往大树那边过去。

“大师？大师您要上哪！”

赵毅着急忙慌的要跟着过来，但走了还没两步，忽然一阵阴风袭来。

我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靠近。

短短几秒钟，眼前一黑，后背发凉，可能是手，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将我的眼睛捂住了！

耳后有冰冷的气息吹拂，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往外冒，我下意识便要反抗。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脚竟然不受控制！

“别动，我不想伤害你！”

先前听到的声音更为清晰！

没了距离限制，听起来极为软糯，也更为稚嫩。

她毕竟用手捂住了我的眼，身形应该和小孩扯不上关系。

莫非只是声音听着小？

除此之外，我还能嗅到一点淡香。

不是很常见的香气，我说不太上来，但闻着就能感觉到名贵。

“是人是鬼。”

我咽了口唾沫，冷静的开口。

说实话，不太好判断，我并没有从她的身上感觉到阴煞之气，但也不见得是人。

半夜三更，荒郊野外，哪个女人会来？

要是一路尾随，我不可能毫无察觉！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我暗暗伸进口袋，摸出符纸攥在手心，又冷静的问了一遍。

“你是谁。”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她越这么说，我越觉得我认识她，但显然对方并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说完又补上一句。

“别怕，我不会害你。”

这话我信了，毕竟我没有从她的身上感觉到杀意，而且过去这么久，都还没有对我动手。

“你是冲着赵大海来的。”

“别管闲事，我一定要让他死！”

这次，她很痛快的承认了，语气骤然下沉：“我要让他们死去活来，受尽折磨！”

闻言我立即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字眼。

“他们”。

赵大海和赵毅都是目标！

怀有这么明显的恶意，身份已然不需要猜测。

“你是被赵毅买来的……”

话还没说完，我嘴巴也是一凉。

她又捂住了我的嘴，让我不要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