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蛾翅膀上的磷粉能做出让妖失去血液而不死的药,但药太过逆天,副作用也极大,用药后的妖日日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钟情攥起拳头:“实在恶毒。”
扶赢凉凉道:“可不是么?它们就这么把蝶妖的血换了。可换了血后的蝶妖时时刻刻如同被一万只虫子啃噬着骨头。”
“蝶妖在疼痛之下求冰蛾族族长的儿子杀了她。”
“看着蝶妖疼,冰蛾族族长儿子实在受不了心爱之人如此受罪了,但他也不忍心亲手结束自己所爱之人的生命,于是找了个机会带着蝶妖从族中跑出去。冰蛾族这项残忍的秘术才公之于世。”
“蝶族为此动怒,其它族也看不惯冰蛾族的残暴行为。冰蛾族被打得一蹶不振,被逼着立誓不再使用此项秘术。”
钟情撑着脸问:“然后呢?然后那个蝶妖怎么样了?”
扶赢淡淡的:“蝶族族长不忍心看她被疼痛折磨,帮了她一把。”
“那冰蛾族族长的儿子呢?”
“回冰蛾族继续做他的王子了。”
扶赢想起来什么,笑了笑:“对了,你知道森严的冰蛾族为什么会疏忽被他们跑出来吗?”
“为什么?”
“蝶妖生了个儿子啊……”
钟情简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她身体都那样子了,怎么能,怎么能受孕还生孩子呢?冰蛾族族长的儿子他……怎么忍心?”
扶赢只笑:“所以我说冰蛾族没一个好东西。他若真为蝶妖着想,就该在一开始蝶妖被抓时救她出去,而不是闹什么绝食。”
“后来他在蝶妖痛不欲生时也只会动动嘴皮子,还劝她把孩子生下来找机会逃跑,根本没想过蝶妖被换血的痛苦和屈辱。”
“也不过是演给自己看,感动自己罢了。”
小院里的人听外面半天没有动静,哑着嗓子问:“外面还有人吗?”
钟情没回答女子的问话,直视着扶赢:“所以刚刚你说院子里的女人不是人也不是妖是因为……”
扶赢用下巴指了指门上的淡蓝色禁制:“冰蛾族的禁制,半人半妖,应该是你想的那样。”
钟情想到冰蛾族的前科,一阵恶寒:“它们不是已经发誓不用秘术了吗?”
扶赢笑:“发誓有用的话,还要妖王干嘛。”
钟情挑眉:“会解禁制吗?”
扶赢忽闪着翅膀虚虚点了门上七个位置道:“按顺序碰一下就好。”
钟情按着他做的来,果然门上的禁制被解除。钟情故意卖萌:“姐姐,那个禁制好像没了,我可以进去借住一晚吗?外面好冷啊……”
里面的人惊讶:“怎么可能,这禁制怎么可能会解除呢?不可能啊。”她喃喃自语,像魔怔了。
钟情试探着叫了一声:“姐姐?”
那人声音滞涩:“进来吧,不过你只能在正厅休息,不得进偏房。”
钟情笑:“好的,我保证不去偏房。”
扶赢在心中替她补充:才怪。
钟情将门推开,门发出的吱呀声格外刺耳,她一步步朝院落中的房子走。
院子并不大,布置的也十分简陋,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样子许久没人踏足,而且主人应当对这院子里看守之人并不怎么上心。
正厅也比普通人家的正厅小上不少,偏房却是普通人家的两倍,结构十分怪异。钟情不敢乱碰陈设,毕竟是她解开禁制偷溜进来的。
“你进来了吗?”
钟情答:“进来了。”
偏房中传出锁链的晃动声,噼里啪啦直响。良久女子尖锐的声音从偏房中传出:“你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知道吗!”
钟情很温顺道:“知道了。”
女子没再说话,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钟情在正厅中走了一圈,差不多将门路摸熟,轻身出了正厅的门,往偏房走。
扶赢诧异:“你就打算这么过去?”
钟情也诧异:“不然我还怎么过去?”
两个人想的都不是一个事儿,话也没说到一块儿去。
钟情蹑手蹑脚到偏房却犯了难,这房间太变态了,竟然没有窗户,一道都没有。里面哪怕有烛火,但是门被从外面锁得死紧,没有一点缝,关在里面的人一定会出现时间上的认知错误,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年,手段实在够恶心的。
钟情双手结个印后按在锁上,锁咔嗒一下断成两截。
里面的女人听到外面的声响,偏房内再次传出哐哐的铁链声。女人咬牙切齿:“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