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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聊斋07(1 / 2)

始于聊斋 非摩安 2101 字 2021-06-03

聊斋07

林莱斜睨这只狡猾的狐狸:“你不是要和定慧禅师秉烛夜谈的吗?”

马介甫煞有介事道:“老禅师今日受了惊吓,我就不去打扰他休息了。”

林莱纠正道:“那叫‘佛渡有缘人’。”

轻松过后,林莱沉默了下来,半晌后她才踢着地面说:“就是那样咯。我以为自己再世为人是借尸还魂,鸠占鹊巢。”事到如今,她再在马介甫面前藏着掖着便没有意思了,再者她现在正需要一个树洞。

马介甫只是问:“所以你觉得亏对今世父母?那若你当真是鸠占鹊巢,又当如何?”

“我孝敬了那么多年的父母,怎么着都该是我、的、父、母!”林莱一字一顿地说道。要真是这样的话,她就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内,永远不让她爹娘知道。

幸亏不是真的。

林莱不禁心有余悸道:“噫!这个假设是我听过最恐怖的故事了。”

马介甫见状便不再说什么借尸还魂,以至于她再心神不宁,而是悄声问道:“林兄想知道我平生遇到最恐怖的故事是什么吗?”

林莱:“……不想。闭嘴。走开。”

走是没有走开的,林莱还和马介甫倾吐了一堆这么多年憋着没处说的话。

马介甫耐心倾听着,还因为林莱向他敞开了心扉而心情畅快。

只是不想林莱倾诉个痛快后,挥笔写就了两张符。

金色的笔划从《金刚经》上飞出来,组合成四个字,正是“守口如瓶”。

马介甫:“……”

林莱对着他用了一张,拿着剩下的一张返回了定慧禅师的寮房,一边道歉一边使用了守口如瓶符。

定慧禅师:“……阿弥陀佛。”

再次惊扰了定慧禅师的林莱觉得该回去了,临走前还哥俩儿好地拍了拍马介甫的肩膀:“树洞兄,回见了。”

见马介甫一脸郁卒,林莱暗自乐得不行,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接着,林莱就潇洒地上了马,朝马介甫摆摆手就离开了安和寺。

只等到被夜风一吹,林莱一时头脑发热的情况就被吹走得彻彻底底。她是觉得自己竟然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那么一股脑地和马介甫说了,有点不理智,哪怕自己即便不说,那个狐狸都能推测得七七八八,再哪怕最后因为“守口如瓶符”,让自己说了等同于没说,可他被动知道,和自己主动告知,完全是两码事啊。

不过有一说一,他的态度一如从前这点,林莱还是挺受用的。

或者说林莱就是知道他态度不会变,所以才自然而然地和他倾诉了她那积压在内心多年,无法对他人诉说的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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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心中那个坎是过去了,只是要怎么和父母亲说她的事,还是个问题。

只是不等她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她就被她娘拉着去外祖家,给外祖母祝寿。

林莱的外祖家就在长清县,反而她祖父家并不在此,更奇怪的是林莱长这么大,就没去过一次祖父家,就连平常家里人都鲜少提及这方面,便是偶尔提及,都讳莫如深。

林莱便不好多问。

再说许家,许家说起来并不是很正儿八经的官宦之家,因为祖上做官最高才只做到了县尉,然而许家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出了不少胥吏,而且长清县不少衙役都是从许家武馆出去的,剩下的那部分武师转头多去了许家开的镖局,要么就是去大户人家做护卫。这样牵丝攀藤的,叫许家在长清县可以说是另一种意义的地头蛇。

等吃过饭,来客走的走,留下听戏的听戏,说话的说话,林莱自是没留下来应对七大姑八大姨的亲切问候,拉上小表妹许云婵,再去叫了闺中密友祝赛英,穿过垂花门,再过一个敞轩,就到了六艺苑,这儿有校场,骑马射箭练武皆可,另外还有一个打球场,可以打马球还能捶丸。

所谓捶丸,可以看成古代版的高尔夫,此时从上到下都好这个,如《丸经》所言:“天朗气清……取择良友三三五五,于园林清胜之处,依法捶击。”

而祝赛英,是许氏武馆一个老枪棒师的独女,于武艺上尽得其父真传。

林莱和她就是不打不相识,从前就没少切磋武艺。

今次武艺是切磋不成了,却能切磋下谁的捶丸技巧高超。

这可苦了其他人,小表妹许云婵玩了一盏茶时间就干脆做了观客,跟着在旁边拍手叫好。

忽然间墙头有男人叫好声传来。

林莱放眼望去,见是个不认识的外男,正直勾勾地看这边。

小表妹许云婵见状,惊呼过后连忙避开。

林莱便一挑眉,侧身一击球,瘿本制成的小球长了眼一般,冲着那个外男飞去,直砸中他眼窝将他惊下墙去。

片刻后,林莱的四表哥许怀信一脸晦气地过来陈情——本来他和三哥许怀忠一起陪着那赵守备家的小儿子赵定风四处走走,万万没想到他就跟个脱缰的野马一样,一个错眼就叫他听着声儿给爬上了墙头,拽都来不及拽。

林莱同样很抱歉:“啊呀呀,我一晃眼就看到两个明晃晃的洞窝,非勾着我将球打进去,没想竟是错手打了他的眼窝,他眼珠子没掉出来吧?”

许怀信忍笑,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就是眼窝青了一圈罢了。”

“嗯哼。”林莱很清楚自己的力道,就是那么一说而已。她回头又去安抚小表妹,将人逗开怀了,才松了口气,转头还对同样没尽兴的祝赛英说:“赶明儿你到我家来,咱们俩再痛快玩一场。正好,叫你一同看看我的剑术有没有长进。”

祝赛英干脆地应了。

祝赛英乐意和林莱来往,觉得她为人俊爽,极容易相处,只是祝赛英一直以来有一个问题想不通:那就是她作为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怎数年如一日地勤练剑而不缀呢?